一会儿梦到自己被这条小土狗算计,像个失宠的嫔妃一样,被她家小姜总打入冷宫,也就是空着?的客房;一会儿又梦到两人闹离婚,甚至还要争这条狗的抚养权。</p>
狗的抚养权?</p>
噩梦般的发展,程羽珂唰地一下从床上翻起来,顾不上满头的冷汗,就看到小家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p>
这家伙上床了啊!</p>
“念衫,你的狗……”</p>
等等,她老婆呢?她同床共枕那么大一个老婆哪儿去了?</p>
程羽珂来不及管这条小土狗为什么在她们床上,又想在床上干什么,用脚尖把?拖鞋勾着就往门外跑,完全没注意到鞋都穿反了。</p>
客厅的吊灯没开,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姜念衫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剪刀,不知道在剪什么东西。</p>
灯光映着?她的侧脸,再也没有平日里那拒人千里之外的严肃,平添了一丝静美,丝毫没发现慢慢靠近的人。</p>
“睡不着?吗?”</p>
“吓死我了……”姜念衫把?剪下来的碎屑一股脑全扫进了垃圾筒,剪刀也放在一旁,转头看着?她,“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p>
“没有,我做恶梦自己醒来的。”程羽珂瞅见?了桌上的一堆胃药,这东西只能是她的。</p>
这个牌子的胃药好用是好用,但是厂家就是不长脑子,都这个年头了还用锡纸板的包装,装在兜子里哗啦哗啦直响,而?且她还总是被锋利的边缘划伤,一度都不想带着?去公司了。</p>
可是姜念衫在干什么呢?她拿剪刀把?药片都裁开,裁成了方便携带的小颗粒,并且边缘修整成了圆弧,这样再也不怕划手了。</p>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给我剪药片?”程羽珂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知道她觉轻,可也没到失眠的程度,肯定是心里装着?事儿。</p>
看着?她略显疲惫的面容,一股心酸感涌上心头:“还在想你妈妈的事情?”</p>
“不全是,还有公司的事情。”姜念衫叹了口气,帮她把?额角的虚汗抹掉,“我原以为只有你二叔和刘胜利,结果现在我妈又参与进来了,我没把握赢……我怕她对你再做出什么……”</p>
姜念衫不是一个脆弱到被轻易击垮的人,只是她要顾虑的太多。</p>
“程羽珂和创点新视,你选哪个?”</p>
刘胜利的话不单单是警告,更像是威胁。</p>
“如?果哪天我真的没法保护你了,把?你牵扯进来了,我们就……”</p>
“我不会退缩的。”程羽珂跪在她面前,探着身子,吻了吻她的眉心,“我才不是那么胆小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吗?小姜总。”</p>
“对。”姜念衫嘴角微颤,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大概是阴雨天气人就是特别想哭,“我……谢谢……”</p>
“谢我做什么啦。”程羽珂的语气更软,像是学校里惹哭了女生的淘气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半天,还是直起身子,抱住了这个此刻并不那么强势的人,</p>
“哭吧,到你哭够了为止,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不但现在陪着你,以后也是。到了很久很久的将来,我们老了,也要一直在一起。”</p>
“嗯……”</p>
长达十分钟的静默,整个房间里只有姜念衫的抽噎声。程羽珂知道,姜念衫心里藏着的、不愿意说的,都是不希望她知道的。</p>
她不会问、也不会去调查,等着?她亲口告诉自己的那一天。</p>
太过坚硬的盔甲之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脆弱的心?关于这一点,程羽珂难以想象。</p>
今天卜婧把她当成诱饵,明天不知道会是谁,又会做出什么。</p>
“小念,我觉得你妈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说姜叔叔当年抢夺了公司的股份,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姜叔叔对不起她。”</p>
“我知道。”姜念衫抹着眼角的泪,从她怀中挣脱出来,“这件事我会去问爸爸的,你放心。”</p>
程羽珂看着?她哭红了眼睛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一下。</p>
“你笑什么?”姜念衫以为她又在嘲笑自己哭鼻子,气恼地往她肩上轻锤一拳。</p>
程总编依旧笑盈盈,给她拿纸擦着下巴上的泪珠:“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p>
“什么?”</p>
“我最?喜欢你向我敞开心扉,就像现在一样。放下心里所有的顾虑,懂得依靠我,不再自己面对那么多东西。”</p>
十八岁的程羽珂并不懂得什么是爱,但她却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那个人是如此耀眼,拉着?她走出了痛苦的泥潭。甚至于她还给了她翅膀,让她有勇气越过?裂谷绝壁,到达了从未见过?的远方。</p>
三十二岁了,她不但懂得了什么是爱,更懂得了如?何去爱。</p>
程羽珂双手紧握伸出在两人之间,掌根相抵,从交握的状态向两侧缓缓撑开:</p>
“抓住我的翅膀。”</p>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为别人的爱情流泪的一天。</p>
三月份开始到现在,故事讲了大半,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p>
新文预收放在作者专栏,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点个收藏。</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