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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段云笙被他的话?触动,捏着酒杯的手指不由得轻轻一颤,洒出的酒水立刻沾湿了她的手背。</p>

酒精带来的凉意让她迅速回了神,她低头喝了杯中的酒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擦去沾在手背上的酒水。</p>

她要想清楚,这?个时候,她到底该怎么说才好!</p>

她知道只要她的话?语间露出少许关切,殷九玄便会马上要了鸣焱的命。</p>

可是如果她什么都不说,殷九玄也不会放过他。</p>

她抓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饮下。</p>

殷九玄既然已经将人绑在那儿了,还特意挑选了这?样的日子,他势必就没有想过要善了此事。</p>

家人惨死的面孔,沈青绪被割下的头颅……那些无论过多少年都无法淡去的伤痛又开始撕裂她的神经,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脏……</p>

她该怎么办?她究竟该怎么办?</p>

时隔万年,她难道还要如从前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惨死,却什么都做不了吗?</p>

那她活这万年的意义何?在,她这万年近乎自虐般修炼斩妖磨砺自己又是为了什么?!</p>

在又灌下一杯酒后,她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因为过往的噩梦而发颤的声音柔和下来:“阿九,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见这?些。”</p>

殷九玄闻言定眸望着她,淬金的眼中看不出喜怒。</p>

片刻之后,他说道:“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阿皎都不愿意称‘我们’吗?”</p>

段云笙一怔,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一直在回避我们这个称呼。</p>

“阿九。”她主动伸手按住他的手掌,将声音压得愈发的低柔,“答应我,不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好吗?我想让……我们的婚礼,留下美好一些的回忆。”</p>

说完,她小心地望着他,藏在桌下的手早已紧紧捏成了拳。</p>

被笼在大红灯笼的纱罩妖火,朦朦胧胧地照在她的面上,在她清绝的眉心中染上一片浅淡的绯红,益发显得她此刻克制着哀求的眼神动人。</p>

“阿皎既然知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日子,就不该把心思分到旁的事上,是不是?”</p>

他的语气好似在循循善诱,但落到她的耳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p>

段云笙惊觉的想起,这?些时日来,他一再对她强调的那句“你是我的,你要只看着我”……</p>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想要的是什么。</p>

他要她心甘情愿被他禁锢,被他绑缚,失去自由,失去一切可以期盼的东西。</p>

这?难道就是他报复自己的方式吗?</p>

段云笙看了一眼玄铁柱上昏迷不醒的鸣焱,和他身上被红莲业火的热气灼伤的皮肤之上布满赤红蛇鳞,慢慢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p>

“阿九。”她深深吸了口气,即便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但声音还是不自主的发颤,“就当是我求你,放了他。”</p>

“你求我?”殷九玄长眉一挑,眼中沾染愠色,伸手就捏住了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垂的眸深深地望进她墨黑色的眼瞳之中。</p>

“你为了他求我?!”他又重复了一次,从齿根缝里透出的凉意,足以叫人骨寒毛竖。</p>

即便是在她抱着他,要他一起在紫雷劫下赴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说一个求字。是他亲口问她那算是她求他吗,她才轻飘飘答了个是字。</p>

现在她竟然要为了这?区区的一条鸣蛇,求他?</p>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不管殷九玄的态度如何?,她都没了退路。</p>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便根本就没有退路,殷九玄从来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p>

她不求他,鸣焱会死。她求他……</p>

段云笙望了台下高高蹿起的火焰一眼,垂眸掩下眼中所有的灰败:“你放了他,我就认命……”</p>

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未来,她终是闭上眼,将一切光亮隔绝在视线之外:“我心甘情愿的永世陪着你。”</p>

“心甘情愿?永世?”殷九玄望着她,眼中的金瞳渐渐呈现出兽睛的带状,猛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p>

“只是这样还不够。”松开她的唇之后,他在她的耳畔低语,“我还要你的身心,你的全部,永生永世都只属于我一人。”</p>

“……好!”她咬了咬牙,沉声答应道,“我可以立下心魔誓言。”</p>

“阿皎,你知道的,你只要看着我,我可以给你一切。”他托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可你不该把他放在心上,你知道你的心里不可以有别人。”</p>

他拥着她的双臂越收越紧:“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以后了。”</p>

听到殷九玄的话?,段云笙猛然一惊,背脊发凉。</p>

原来他所说的最后一次,指的就这个!</p>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看到别的人,不会再让别人出现在你的梦里……”</p>

殷九玄的呓语如阵阵轰雷一般,在她耳边轰然炸开。</p>

所有的担忧都变成了现实。</p>

他早知道了她的梦境,他等的就是今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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