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落雪……”温柔而关心的声音从凌蓉蓉的嘴中发出，眸底却泛出明显的不耐。</p>
最好在梦中死掉，永远都别醒来。</p>
老天爷似是没听到她根本就不虔诚的祈求，视线中的人猛然一坐而起。</p>
凌落雪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数不清的细密汗珠顺着额头流淌在过于浓妆的眼睛上。</p>
但眼线的质量过于太好，并未晕妆。</p>
凌落雪顾不上去擦拭因汗珠而刺痛的眼睛，目光死死盯着面前这张化成灰也认识的脸，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她伸手用力抓住了那乌黑装纯的直发。</p>
“啊……落雪……你在做什么……”</p>
凌蓉蓉痛的惊叫出声，却不敢还手，只能竭力全力保护自己的头发，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将所有看在眼中，却好像碍于什么原因，没有敢说出什么。</p>
“你问我在做什么。”凌落雪狞笑一声，正要抓着手中头向座椅砸去，余光看到窗外皇冠酒吧的广告牌，身体僵硬顿住。</p>
这是哪里？</p>
凌落雪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落在车上的每一分装饰上面，落在了司机那张满是意外却不敢出声的老脸上。</p>
她记得，这是家里为她专门准备的司机，这辆兰博基尼是她最喜欢的爱驾，而那皇冠酒吧……</p>
正是自己第一次染上毒品的祸源地。</p>
而且，刚才凌蓉蓉好像没还手？</p>
她记得染上毒品之前凌蓉蓉从没对自己的蛮横还过手，但在染上毒品之后，经常用拿不到毒品来威胁她打她，从那以后，日子便如同噩梦，她不敢告诉爸妈自己染上了毒品，便去找了凌潇晨，却被动人的情话骗的连股份都没了，直到死还以为他是深爱她的哥哥，因不能娶她而遗憾。</p>
“落雪，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p>
凌蓉蓉惊魂未定的将头发从她的手中一根根小心拿出来，淡妆的脸上满是担忧与爱护。</p>
就是这张虚情假意的脸，骗了自己那么多年。</p>
凌落雪目光冰冷而视，为了证明自己内心过于惊骇的猜测，她决定亲手验证下。</p>
“啪……”响亮的巴掌声如雷响彻车内的每一分角落。</p>
凌蓉蓉的脑袋嗡嗡作响，耳边还有余音缭绕，涂抹粉色的唇瓣裂开了个小口子，正往外渗出一丝红色血液，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非常。</p>
凌落雪好不无辜的眨了眨眼眸，惊的虚掩住嘴巴：“啊呀，原来不是在梦里啊，刚才我梦到你用手掐着我的脖子，我很生气，就掐了回去，然后就以为现在还在做梦，所以就……”</p>
凌落雪无比愧疚的低下头，余光却偷偷关注着面前人的反应：“蓉蓉姐，你不会生妹妹的气吧。”</p>
“姐姐当然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掐你的脖子，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竟然做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梦，要不我们回去吧，不进去玩了。”</p>
凌蓉蓉顶着右半边被打肿的脸，平日温柔的笑容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勉强，伸手整理头发的手指不知什么原因颤抖不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