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徒弟答应，余亦辞缓缓问道：“你是要两颗牙一起拔，还是分开拔？”</p>
“……一起拔。”</p>
卓无肃想了会，做出这个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他能忍住。</p>
余亦辞分出一丝灵力，缠上卓无肃门牙，“我拔了？”</p>
“拔吧！”卓无肃一脸悲壮，紧闭着双眼。</p>
“徒弟，为师告诉你一个秘密，”余亦辞不慌不忙，还有闲心逗弄卓无肃，“你想不想听？”</p>
“想！”</p>
卓无肃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对余亦辞的了解太少了，只知他是首阳太上长老，实力强大，其余一概不知。难得有了能更加了解师父的机会，他很开心。</p>
“为师呢……在……悄悄……”</p>
余亦辞故意拖长说话的声音，见卓无肃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看，他灵力往外一拉——</p>
卓无肃牙齿掉了。</p>
“拔你牙齿。”</p>
“啊？！”</p>
卓无肃一惊，看着眼前悬空的两颗牙齿，久久未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喊道：“师呼……”</p>
“嗯？”余亦辞笑眯眯的，见他说话漏风，脸上笑意更浓。</p>
后知后觉地捂着嘴，卓无肃双目微睁，直勾勾瞪着余亦辞，“你又骗我。”</p>
“为师哪有骗你？我是不是在悄悄拔你牙齿？”</p>
“……”</p>
卓无肃无言以对，心中憋气的同时，还有些无奈。</p>
怎么师父说什么他都信？</p>
被师父戏弄的还少吗？</p>
为何还不长记性？</p>
活该天天被欺负。</p>
“无肃，为师听说人间界有一个习俗。”余亦辞的说话声，换回了卓无肃的心神，“孩子掉了牙，下牙往屋顶上扔，下牙往床下扔，这样牙齿才能长好。”</p>
“可为师方才没控制好灵力，你牙齿……不见了。”</p>
卓无肃这才发现，在他走神之时，他眼前的牙齿，没了。</p>
“师父，那怎么办啊？”卓无肃一脸慌张，手足无措，“若是扔屋顶上了……我岂不是……”</p>
捂着嘴，卓无肃脸上显出几分惊恐，脑袋里似乎已经浮现出可怕的形象，“岂不是牙齿会往上长……我不要！师父……”</p>
卓无肃越想越害怕，最后喊‘师父’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p>
“乖，不怕，”余亦辞轻轻拍着他的头，“大不了——破开牙龈，将牙齿拔了。”</p>
……</p>
卓无肃仍旧一脸惊恐，甚至脸上血色都消散不少，颤着手扯余亦辞衣角，“师父……我们还是把牙齿找出来吧！”</p>
“也好，快去吧。”</p>
余亦辞看似难过着急，实际上心里却笑开了花。卓无肃的反应，愉悦了他。</p>
然而，卓无肃立在原地，无甚动静。</p>
余亦辞假做着急，催促道：“怎么还不去？”</p>
“师父，”卓无肃面上表情十分纠结，内心却很是开心，“有一件事，徒儿不知要不要告知您。”</p>
他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余亦辞，处处透着小心翼翼。</p>
“说。”</p>
“师父，徒儿知晓……您在骗我呢。”</p>
话一说出口，卓无肃面上的笑意就憋不住了，嘴角弯弯，笑得开心。</p>
“……”</p>
余亦辞面上笑容一僵，这小兔崽子！</p>
终于在师父面前扳回一城，卓无肃嘴角忍不住上扬，但看着余亦辞的表情，他只好收敛笑意，憋着笑。可真正的开心，就算不笑，也能从眼中看出来。卓无肃双眼亮晶晶的，露出几分小得意。</p>
余亦辞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覆在深邃的眼眸上，淡淡开口：“无肃，你不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