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汉秋为了让舒窈喜欢上她做了很多了解，知道这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只能将祈求的眼神放到老人身上：“阿翁……”</p>
老人捂着一抽一抽疼的胸口，冷哼一声走到了一边。</p>
舒窈见此露出一个高傲的笑，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张狂。</p>
言汉秋见每日几次的针锋相对暂时落下帷幕，忙不迭吩咐随从去把公主殿下要的鸡汤弄出来，省得她又闹起来。</p>
“阿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他坐到舒窈身边，仅仅三天，他的脸上就爬满了愁苦，“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p>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要吃穿用度和我心意，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但现在，”舒窈表现得比他更难过，眼圈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了打转，“你连最基本的吃食都不能做到，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p>
她话语中的指责意味很浅，但以言汉秋的敏感来说，这已经让他非常难堪了。</p>
一个男人连他女人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这莫名让他想起那些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的男人，这对自诩尊贵的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刺激。</p>
老人坐在另一边，看到言汉秋一直凑在舒窈的身边，连他表现得这么明显的难受都没有注意到，感觉心脏更疼了。</p>
果然杂种就是杂种，插上羽毛也变不成凤凰，连殿下的一分都比不上。</p>
还好他们有殿下，不然就靠这杂种，复国得等到猴年马月去。</p>
老人从袖袋中拿出一个造型古怪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艰难地咽下去。</p>
他摩挲着掌心的瓷瓶，看着它的眼神慈爱无比，像是透过它看到某个人。</p>
这还是殿下小时候亲手做的，还是他的殿下好，不像某个白眼狼，不知道感恩。</p>
舒窈感觉到对面落在她身上恶意满满的视线，但那人看言汉秋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这就是有些好笑了。</p>
明明是他们主动找上门，利用了人还怪他不够贴心，也够无耻的。</p>
在一路鸡飞狗跳中，他们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塞北。</p>
这一路上他们多次遇到拦路抢劫的，半路求救的，还有江湖人打架波及到他们的。</p>
等进入塞北的地界后，除了舒窈，所有人都是如释重负。</p>
舒窈见此微微低头，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思索：看来这塞北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这点与影子查到的消息有些出入。</p>
又走了两天，最终他们停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山庄前。</p>
舒窈快速调动脑子里的资料，通过对比之后发现，这里竟然是江湖上颇有贤名的白柳山庄。</p>
白柳山庄，以两位创建者的姓氏命名，曾多次帮助朝廷救济灾民，不管是在庙堂上还是江湖中都有不错的名声。</p>
没想到竟然是前朝余孽的大本营。</p>
在进入山庄之后，舒窈明显感觉到老人对她的态度嚣张不少，不过两人都不能动手，吵架她不在行但对付这么一个嘴上功夫不行的老头还是没问题的，每次都能气得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p>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山庄甚至不限制她的行动，除了某些地方不能进去，几乎和还在京城差不了多少。</p>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概有半个月。</p>
这天言汉秋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副深情款款担忧非常的模样：“阿窈，你还好吗？”</p>
“还好，吃穿用度虽比不上京城，但也还算可以，比在路上可好了不少。”</p>
舒窈的态度并不好，但言汉秋也不奇怪，她现在的脾气跟在路上相比，真的是好了很多了。</p>
一个人如果一直都很乖巧，那么当他做出一件出格的事就会被众人指责；但当一个人总是惹是生非，那么当他做出一件稍微好一点的事就能被轻易谅解。现在舒窈就是差不多的情况。</p>
在被折磨了一路之后，言汉秋记忆中温柔体贴的公主殿下已经被现在这个作精取代，但凡她乖巧一点，就能让他心生宽慰。</p>
言汉秋在这里没有待多久，院子外就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舒窈姑娘，我新得了一只鸟儿，颇有些灵性，拿来给姑娘赏玩。”</p>
言汉秋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就是一沉，虽然很快就被掩饰住，但还是落入了舒窈的眼中。</p>
舒窈对着他挑衅一笑，扬声道：“进来吧。”</p>
“阿窈，你不要……”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打开，门外的人映入两人眼中。</p>
那人一身雪色长袍，手中拎着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啾啾”叫着。</p>
言汉秋面色沉沉，显然对他很排斥：“你来这里干什么。”</p>
那人眉梢一挑，满脸的挑衅之意：“整座山庄都是我的家，本少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妄你还是读书人，客随主便的道理都不懂？”</p>
言汉秋狠狠瞪着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p>
这天的争执以言汉秋的败北为终结，因为他最重要的两个支持者，舒窈和老人都站在对方那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