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倒是豪情壮志，但现实是她连吃饭都只能让别人喂到嘴边。</p>
前一天手忙脚乱，就算派人和帝后二人说了无大碍。但担心女儿的两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公主府。</p>
由于皇帝要早朝，皇后先一步到达，熟门熟路地找到舒窈。一进门就见到悠闲倚在榻上的女儿，美眸快速扫过，虽说早从太医那里知道只是手腕用力过度，但没有亲眼见到总是不放心的。</p>
这时候看她没事，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听说你为了言汉秋苦练剑术，把手给折了？”</p>
舒窈闻言被刚入口的茶水呛到，引起一阵咳嗽：“咳咳咳……母后，哪来的谣言？胡说八道！”</p>
皇后捻起一块小点放进嘴中，立刻眉头一皱，嫌弃道：“怎么是咸的？”</p>
“咸的好吃。”舒窈拉过盘子，抓了一把炸得酥脆的小点心一口几个地吃着。</p>
一杯蜜水下肚，皇后抽出帕子擦擦嘴角：“我这谣言可是从公主府来的。”她仪态端庄，神情温和，但眼中闪过的寒芒显示出恼怒的内心。</p>
舒窈倒是没她这么大反应：“我说你们也别瞎猜了，直接往言汉秋头上查就是。不是他也肯定与他有关。”</p>
“窈窈，你从昨天开始就针对他，他惹你不高兴了？”皇后说的问句，但其实心里有了判断。她的女儿她知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还喜新厌旧。</p>
现在估计就是这样，不喜欢罢了，有没有惹她不高兴已经不重要了。</p>
“难得你这回喜欢了他两年，我还以为终于能定下来了。现在不喜欢了？”</p>
舒窈躺回软榻，身后是软绵绵的软枕：“本来是想定下的，现在我不喜欢了。对了，让父皇不要忘了继续查他。”</p>
“不会忘，我们家窈窈的事，怎么会忘？”门外传来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p>
舒窈冷哼一声，气鼓了脸：“你们昨天不是都不信我？今天倒是积极。”</p>
皇帝知道她是装的，还是舍不得她生气：“好了好了，不气了啊，都是父皇的错，是父皇反应慢，没跟上窈窈的想法。前儿刚得了几块玉石，正好搭配你的新衣裳，我让人给你送来。”</p>
“嗯哼。”</p>
皇帝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忙吩咐人速度把这事儿办了。</p>
送走了帝后，舒窈就窝在公主府，连着一个月没出门。</p>
外面关于她的传闻已经从练剑折了手，变成练剑砍到自个儿了。</p>
皇帝手上有一支隐秘的队伍，皇帝如果真心想要查某个人，几乎没有人能在他们手上完全隐藏。</p>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调查，不说把言汉秋翻个底朝天，至少也能查出身份和目的。</p>
事实上半个月前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这半个月是仔细追查的时间。</p>
最开始送回来的情报明显能看出言汉秋是一个品行兼优，坚韧刻苦的人，除了生活略显阔绰没有其他能诟病的地方，但这点用度在皇家看来算不上奢靡。</p>
直到他们汇总了所有的信息，发现他的消息实在是太干净也太具体了，就像有人早就准备好了资料，就等他们去查。</p>
这种资料皇室嫡系都有，主要用在“微服私访”时。一个普通人竟然有能与皇公贵胄相比的“经历”，仅仅是这一点就值得怀疑。</p>
当这一点报到皇帝处后，皇帝还特地跑来公主府，一阵“我的窈窈就是聪明。我家女儿最棒。”的猛夸，回宫后就加派人手事无巨细地调查言汉秋身边的所有人。</p>
直到这几天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前朝末帝的侄孙，也就是他兄长的儿子的儿子。</p>
舒窈扫了几眼手中的资料，嗤笑一声：“人家正经的孙子都没冒头，他算哪门子的殿下。”</p>
朱颜坐在一旁地矮凳上安静地剥瓜子没有出声。</p>
“阿窈，我来看你了。”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这种，人还在院子里，声音先传到房内。</p>
侍立门口的小宫女打起帘子，安宁郡主一身明艳的紫衣迈进房门：“听说你练剑砍伤自己，还是为了那言汉秋？”</p>
舒窈毫不客气地给了她白眼：“你哪来的消息，我这里怎么样你不清楚？”</p>
“哟，正常了？”安宁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副看猴子的稀奇模样，“还是这样子顺眼，前两年我都要不认识你了。”</p>
“有什么稀奇的，从小到大，我哪次遇上喜欢的东西不把它捧在手心里。”舒窈放下手中的薄薄的纸片，抓了把炒豆子吃。</p>
安宁在她对面坐下，身边的丫鬟伺候她脱鞋上塌，朱颜及时奉上惯用的茶水：“你这喜欢也太久了点，你以前喜欢的东西可没有超过三个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