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的气息迎面扑来。</p>
没有杀气。</p>
“里面没人。”感官敏锐的嘴平伊之助都这么说了，三人这才进去。</p>
里面是藏书阁。</p>
地上、书架上堆满了书卷画册，像是进入了尘封的盒子中。</p>
煤油灯散发出金棕色的光，煤油还剩大半。</p>
之前有人来过。</p>
“这个地方真叫俺不舒服……”</p>
空气中散发着霉味，令人不适。嘴平伊之助在裸露的皮肤上抓挠，没注意脚下，踩到卷轴，一滑——</p>
砰！</p>
一面书架全部倒塌，将嘴平伊之助淹没。</p>
听到巨响扭头的中原中也：“……”</p>
“真是，你在搞什么。”</p>
他走过去，用异能扶起书架。</p>
嘴平伊之助从书堆里冒出来：“啊啊啊气死俺了！”</p>
掌心正好压到一本摊开的册子，嘴平伊之助顺手拿起来。</p>
页面上写着字——</p>
【那是个飘雪的冬夜，极乐教来了一名新的教徒。】</p>
【是位抱着婴孩的女子……名为，嘴平琴叶。】</p>
【……】</p>
“嘴平琴叶？”伊之助嘴里嘀咕，“怎么跟俺一个姓？”</p>
是巧合吗？</p>
这猪居然识字。</p>
中原中也挑眉，跟嘴平伊之助一起看了起来。</p>
看来是宗教里专门负责记录的人写的日志。</p>
是万世极乐教，也就是童磨做教主时的内容。</p>
有关嘴平琴叶的只有这两页——</p>
【嘴平琴叶满身伤痕，据说丈夫和婆婆经常对他拳脚相向，有只眼睛还因毒打而失明。】</p>
【在童磨教主的帮助下，她的伤痊愈，留在教里照顾孩子。】</p>
【琴叶唱歌很好听。她来了后，教里常常歌声飘荡，大多童谣。】</p>
【教主想让琴叶再熟悉熟悉环境，暂时没有给予她救赎。】</p>
……</p>
【嘴平琴叶和教主吵起来了。】</p>
【她带着婴孩逃走，教主追了出去。】</p>
【教主独自回来了。他告诉我们，很遗憾琴叶不明白万世极乐教教义，离开了我们。不过，他已经赐给了琴叶永恒的幸福。】</p>
……</p>
再翻页，就是其他教徒的事了。</p>
什么永恒的幸福，就是把人吃了吧。</p>
中原中也冷笑。</p>
童磨那个渣滓！</p>
太宰治沉思片刻，问嘴平伊之助：“记得你母亲的事吗？”</p>
“你是说……”中原中也对自己继子的事还是很关心的，“嘴平琴叶可能是伊之助母亲？”</p>
“不可能！”嘴平伊之助嚷嚷，“俺没有母亲，是野猪把俺抚养成人的！”</p>
中原中也恨不得敲醒他。</p>
“你既然是人，肯定有母亲啊！”中原中也越说越觉得有可能，“而且你进来时不是说过对这个地方感觉熟悉吗。”</p>
“肯定是巧合！！！”</p>
“好了，这样下去是争辩不出来的，”太宰治道，“如果伊之助是当时的婴孩，说不定会对嘴平琴叶唱的歌感到熟悉。”</p>
变魔术般，他指间出现一张纸条，“这是我刚刚找到的，教徒记录的嘴平青叶唱的歌谣。”</p>
“我看看。”</p>
“俺也要看！”</p>
中原中也和嘴平伊之助同时伸手。</p>
撕拉。</p>
纸条变成了一人一块。</p>
太宰治：“啊哦~”</p>
中原中也：“你干嘛不松手。”</p>
好在还能拼起来看。有的童谣流传到了现代，中原中也还有印象，只是这歌词奇奇怪怪，上一句还是拉钩歌，下一句就变成狸猫之歌。</p>
“俺啥也看不出来啊。”嘴平伊之助烦躁道。</p>
太宰治：“要不中也唱来听听？”</p>
“哈？老子凭什么——”要唱摇篮曲啊？！</p>
“歌谣，要用耳朵听到才能回想起来，”太宰治道，“这也是为了你继子。”</p>
此话一出，再看看嘴平伊之助模样，中原中也认了。</p>
“……不准笑啊。”</p>
他两眼一闭，简单唱了两句，然后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凶巴巴对嘴平伊之助道：“想起什么没？！”</p>
嘴平伊之助罕见地沉默。</p>
中原中也担忧地看了他片刻，听到响动，一看，太宰治正摁下留声机按键：“？”</p>
“太宰？”</p>
太宰治拿起圆盘唱片，笑眯眯道：“我录音了。”</p>
中原中也：“？！”</p>
他扑过去：“给我扔掉！”</p>
乒乒乓乓！</p>
藏书阁出现诡异一幕——</p>
最闹腾的嘴平伊之助安静地坐在地上，另外两人鸡飞狗跳。</p>
“蛞蝓的摇篮曲可以做成闹铃，肯定瞬间就被吓醒了。”</p>
“混蛋！”</p>
他今天就要把唱片和太宰的脑袋一起砸成碎片！</p>
太宰治适时停止：“别忘了正事，中也。”</p>
“切，我知道。”</p>
中原中也来到嘴平伊之助身边蹲下，语气平静但能听出关心，“等收拾掉新鬼王，我跟你一起找妈妈的回忆。”</p>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p>
他在继子肩膀拍两下，“打起精神来。不是还要救你朋友吗？”</p>
嘴平伊之助：“！”</p>
“……看来你就这样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走出去，“我还是找炭治郎和善逸做继子好了。”</p>
“？！”</p>
“谁说的！不要小看俺啊！”</p>
恢复元气的嘴平伊之助追出去。</p>
***</p>
找到新鬼王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短一些。</p>
从自动显露的万世殉情教可以看出，对方并不准备隐藏。</p>
拉开门，中原中也愣了一瞬。</p>
四方帘幔垂下，隔出一块小空间，新鬼王坐在中间的大软垫上。</p>
十八岁的少年穿着这个时代少见的黑西装，黑大衣披在肩上，右眼缠着绷带。</p>
……是最熟悉的模样。</p>
“欢迎光临。”</p>
“中原中也，太宰治。”</p>
他折扇轻敲掌心，无名指的银环随着动作微闪。</p>
他笑道：“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呢。”</p>
作者有话要说：找到了兄长的缘一——</p>
黑死牟：死了都能活过来，不愧是你，缘一。</p>
缘一：……兄长不也是么。</p>
黑死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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