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p>
那瞬间，中原中也好像回到了过去。</p>
太宰还是那轻浮性子。每次跳楼、入水、服毒……都是自己去把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p>
而他，每次使用污浊后，也是太宰拼命躲开狂轰乱炸的重力因子，踏着一地狼藉来救他。</p>
十五岁刚见面不久，太宰就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p>
【我们很合得来，我超喜欢这样的你哦，中也！】</p>
自己怎么回答呢——</p>
哇啊闭嘴！恶心死了！</p>
【……嗯，我也觉得恶心得要死呢。】太宰露出后悔的表情呻//吟着，不再看他。</p>
后来，太宰再没说过那样的话了。</p>
当了首领后更是，变得越来越陌生。</p>
中原中也心里一丝异样闪过，又很快恢复平静，甚至快得有点不正常。</p>
想了很多，现实里只过了一霎。</p>
一声刀剑出鞘的响，空气骤变！</p>
火热的气氛冻结，女人的痛呼声响起：“啊——怎么回事？！你、你做了什么？！”</p>
她的声音很快消失。</p>
重物落地，血腥味从深处飘来。</p>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凝视那边。</p>
窸窣声过后，有人走过来。</p>
一双木屐先从阴影中露出，然后是穿着鬼杀队服的双腿、上身、脖子……脸。</p>
并不是中原中也熟悉的那张。</p>
不，应该说也算熟悉……</p>
“——混蛋是你？！”</p>
中原中也下意识护住帽子。</p>
对方微微恍惚的瞳重新聚焦。</p>
“呀，好久不见啦小矮——橘子，”上司几太微弯下腰，摸着下巴打量，“唔……好像长高了一厘米？”</p>
算了，好歹还说了个一厘米。</p>
中原中也：“你在这里做什么？”</p>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p>
鲜血顺着日轮刀刀尖滴落到地。上司几太甩了甩，收剑入鞘，“中也该不会以为我在巷子里调情吧。”</p>
中原中也反问：“难道不是吗。”</p>
“我可是用生命在与鬼作战呢，中也君。”</p>
用生命在与鬼调情还差不多吧！</p>
话语间，有鲜血顺着上司几太刘海淌到眼睛。看来是受了点伤。</p>
“倒是你，中也君，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上司几太笑容意味深长，“你知道这是哪儿吗？”</p>
红灯区。</p>
大正时期的说法——</p>
“吉原花街，”上司几太道，“中也来吉原小巷里做什么……这么小就耐不住寂寞了？”</p>
吉原在现代废止了，但离浅草很近，两者都在东京都台东区。</p>
可恶，一心想买酒没注意！</p>
中原中也羞愤交加，看着上司几太，眯起眼：“你嘴角怎么有血？”</p>
“啊，这个……”</p>
上司几太不甚在意地擦去，“不小心溅到了。”</p>
中原中也还想说什么。上司几太忽然捂眼，痛苦地低吟，整个人也跌跌撞撞地往后摔去。</p>
“喂？！”</p>
中原中也吓了一大跳，冲进黑暗中，“怎么了？！”</p>
地上是污雪和血迹。</p>
上司几太捂着眼，靠墙坐在地上，修长的腿一条屈起一条伸直，冷汗涔涔，呼吸也极不稳。</p>
“你怎么了？你的眼睛——？！”</p>
“……中了她的血鬼术，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么一手。”</p>
上司几太喘着气，脸色惨白，仿佛生命力在迅速流逝。</p>
“中也，死之前，我有些话想告诉你……”</p>
中原中也急得不行：“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p>
你可是鬼杀队员啊！</p>
“——血流到我眼睛里了，好难受。”</p>
中原中也：“……”</p>
MD大惊小怪！</p>
“她的血有毒，”在中原中也暴起揍人前，上司几太有点委屈地补充，“有种像是被火烧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