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已经铺上了柔软的被褥,奚浛睡到半夜又被隔壁的动静吵醒了。</p>
发家致富的念头再一次在脑中坚定。</p>
赚钱!搬出桃乐街!</p>
就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p>
已经大半夜了,这次奚浛忍着没去隔壁,孩子大了,得有自己的空间,等赚钱了,搬去一个三居室,让阿隐和尤南渊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p>
为了挥去黄色废料,奚浛强迫自己规划未来的美好宏图,规划着,规划着,越规划越兴奋,越规划越兴奋。</p>
这也导致了,早上起来……</p>
奚浛眼下浓浓的黑眼圈。</p>
在她白皙的肌肤下尤为显眼,让两只孩子愣了一下。</p>
“早。”奚浛打着哈欠。</p>
见两人还盯着她的眼睛,解释道,“昨晚没睡好。”</p>
“怎么了吗?”尤南渊明知故问,他期盼着在奚浛口中听到他想听的答案。</p>
却听奚浛说:“想到马上要赚钱了,我就开心啊!”</p>
尤南渊阖了阖眼,奚浛也会骗人了,分明不是这样的。</p>
再次睁眼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如一汪冷泉,毫无波澜,带着与这个年纪深深的不符。</p>
吃过饭,黑牙也送来了约定好的芒箕,将钱结清后,奚浛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些药材的售卖处理时间,和他约定好了七天以后送货。</p>
将一百包药粉放到大袋子里,三人提着袋子就往格斗场去。</p>
要开始做生意了,奚浛就下意识的观察起潜在客户,一路往格斗场去,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p>
格斗场这边本来就打斗多,除了格斗场的格斗者格斗,周边还有大量培训格斗者的馆子,一路来,药馆更是看到了不少,各种各样带伤男人进进出出。</p>
快到格斗场时,奚浛有点心虚的拐进了一家药馆,药馆里一个长着两只羊角的瘦高男人穿着浅绿色袍子,店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在磨药粉,捣药汁。</p>
山羊角男人正给一个高壮男人看腿,男人的腿向后方扭曲着,要么断,要么脱了,山羊角的手里拿了一包黑乎乎的药膏,贴在男人腿上,将男人的腿强行掰直。</p>
“咔嚓”的骨头错位声在不大的药馆里响起,奚浛鸡皮疙瘩都起来,想想都觉得疼。</p>
但是那高壮男人却脸色都不变一下。</p>
“生骨贴,一天一副,敷上七天,后面擦点活血的龙腥草汁,擦一月。”山羊角男人从柜子里拿出几贴黑乎乎的药贴,又转身对磨药的药童说:“给他捣三瓶龙腥草汁。”</p>
一直面不改色的男人听到这话,脸上有了些其他表情,他挠挠头,“羊大人,给我开七贴生骨贴就行了,龙腥草家里有。”</p>
被叫羊大人的男人抬起狭长的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这里的龙腥草汁可不单单是龙腥草汁,你若要坚持,我也不拦。”</p>
男人咬咬牙,“那行吧,按大人说的来。”</p>
奚浛一路默默围观,最后听到收费2000金币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么、这么狠的吗?</p>
羊散散已经观察这几个小孩好久了,见三人一直缩头缩脑的在店里看,冷漠的驱赶,“我这不差学徒。”</p>
奚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位医师会错意了,连忙开口:“不、不是,我们想问问有没有止血的药。”</p>
羊散散上上下下打量了三人一遍,一个包得黑不拉几的,露出的眼睛倒是挺好看的,但包成这样,指不定其他地方没法儿看,另外两个都长得还挺养眼的,看着应该过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做什么的了。</p>
“要多少价位的。”羊散散问。</p>
奚浛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最便宜的多少金?”</p>
羊散散嗤鼻,还以为是几个有点钱的,他散漫的道:“最便宜的50金。”</p>
奚浛又问:“最贵的呢。”</p>
羊散散眼睛一竖,语气咄咄逼人,“不买问什么,问了你也买不起。”</p>
尤南渊眼色一冷,就要往前踏,注意到他动作的奚浛拉了他一把,转头笑着对老板:“买啊,最贵的多少钱?”</p>
羊散散冷哼一声,“5000金,十秒止血。”</p>
说着,就要去拿药,听到后面的人又说:“给我拿瓶最便宜的吧。”</p>
羊散散彻底怒了,“怎么着?敢在我药馆撒野?”</p>
哪个来买药的人不是低声下气好言好语,这三个小鬼竟然敢在他的地盘撒野,他一声话下,就没有药馆会收他们,在这个三天小伤五天大伤的旧区,没有药师救他们,就是等死。</p>
“哎,老板,您这开门做生意的,还不让人问价格了吗?”奚浛觉得好笑,她既然进来问了价格,无论如何都会买上一点药,毕竟别人也是做生意的。</p>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药馆的老板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一副问了就得买的架势。</p>
“老板?”羊散散提尖声音,“好你们三个小子,今后就别想在这一片区买药!”</p>
竟然敢喊他老板,将他和那些粗俗的生意人归为一类。</p>
“滚滚滚,滚出去。”</p>
奚浛也不生气,拉着尤南渊和阿隐出去,尤南渊却站在外面不愿意走了,他张了张嘴,“奚浛。”</p>
“嗯?”奚浛转头看向他,眼睛里全是他阴沉沉的脸。</p>
尤南渊认真的说:“我可以解决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