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早上的课，盛砚全程就是0.0。</p>
盛砚觉得自己的脑海是真的海，巨浪滔天，遮云蔽日。</p>
他从来没觉得学习会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但还是得学，因为他之所以有现在的状况，不就是因为人类不断地学习和探索的结果吗？</p>
古代的人会被淘汰，同一个时代的人也是一样的。</p>
盛砚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古人，因为他在语文课本里看到了自己那个时代的作品，而作品上方还写着——古文赏析。</p>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都如释重负，盛砚也不觉长出一口气。</p>
与之同时的是他口袋里的小方盒——手机在不停震动着。</p>
季子铭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刷过来。</p>
盛砚看着满屏幕的信息：“……”</p>
子铭以前没有这么多话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p>
季子铭让他下课先别走，算完了再去吃饭。</p>
盛砚不明白同样的信息，为什么每条信息都发了三次……好像子铭以前养的那只学舌的鹦鹉。</p>
旁边童墨连睡了几节课，他几个跟班霸占了前后所有的位置等着他，就是谁也不敢开口叫。</p>
盛砚看他们交头接耳互相推搡的样子，不太能理解男孩子也能扭捏如此，伸出手拍了拍童墨的后背。</p>
“童墨，下课了，醒醒。”</p>
“嘶——”其他人都吸气跳着往后退了几步，看看开始有反应的童墨，再看看一旁表情泰然自若的盛砚。</p>
他他他……怎么变得这么……勇气可嘉啊。</p>
活着……不好吗？</p>
童墨睡懵了，睁开眼先是看到了盛砚，少年眸光温润明亮，眼里很是无辜。</p>
盛砚不明白其他人为何有那么大的反应。</p>
童墨没说话，起身活动了两下，然后看一眼等在一旁的人：“走，去二食堂吃饭——”</p>
几个跟班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又同步地回头看一眼盛砚，仍然心有余悸。</p>
班里只剩下盛砚一个，季子铭很快跑了进来：“我刚去了趟卫生间。”</p>
季子铭拉开盛砚前座的椅子，岔开腿倒坐着，对盛砚说：“来吧。”</p>
盛砚盯着他看，又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心，轻挑眉头：“……来吧？”</p>
季子铭飞快地从一侧兜里摸出两个硬币，又皱眉摸另一边的口袋，好半天摸出第三个：“害，我还以为掉了呢？”</p>
盛砚若有所思，见季子铭掏出硬币后就看着自己。</p>
盛砚：“就……这样？”</p>
季子铭一脸莫名：“不然呢？”</p>
盛砚伸手摸摸自己的耳垂，迟疑道：“算卦不应该是一件很庄严的事吗？”</p>
季子铭投以欣赏的目光，随即又笑了起来：“你不会还真以为要沐浴更衣还焚香净身吧？”</p>
盛砚轻轻抿了下嘴角，难道……不是吗？</p>
“他们跟我说你是傻子，现在看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季子铭看盛砚一眼，“给我你的生辰八字。”</p>
盛砚报给他之后，就见季子铭摸着他那几个硬币默默念着什么，过一会儿把硬币丢在桌子上，仔细研究。</p>
盛砚从来没见过如此草率，斟酌道：“这是不是……不太严谨？”</p>
季子铭抬起手：“嘘——又不收你钱，你想这么多干什么？”</p>
季子铭盘算了一会儿，看向盛砚：“卦象显示，你最近有一大劫，过了之后性情大变，日后勤勉上进，学业有成指日可待。”</p>
“哦……”盛砚回答道。</p>
季子铭立刻不满了：“你就这么敷衍我？”</p>
盛砚：“……”你算得难道不敷衍吗？</p>
季子铭：“给你个机会，你重新说。”</p>
盛砚念着上一世子铭对自己的照顾，昧着良心说：“准，我下次考试就肯定比这次考得好。”</p>
季子铭：“孺子可教也，你要下次真的考得好了，应了我这卦，我以后就罩着你。”</p>
“那……”盛砚又问他：“只有学业……就没有姻缘方面的吗？”</p>
季子铭：“……姻什么缘？你才十六，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你是想说桃花吧……桃花我还没学会呢，等我学会了第一个给你算。”</p>
算了卦，盛砚抱着自己的饭盒和季子铭去二食堂，季子铭去吃饭，盛砚热饭要用到二食堂的微波炉。</p>
七中有两个食堂，一食堂平价实惠，二食堂主要就是用来满足想改善伙食的学生，贵了点，但贵有贵的道理。</p>
季子铭到了晚了，他想吃的红烧肉没有了，他随便点了两个菜，跟着他玩的那几个看见他，招呼他过去一起坐。</p>
季子铭视线里瞥见后桌有个熟悉的背影，盛砚一个人坐在一张八人桌。</p>
孤零零的一个背影，像个可怜的小动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