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不是饭堂，是高奢餐厅。</p>
“自助餐的形式，”楚安嘱咐了一句，“摆在桌上的食物任拿，想吃多少都行。”</p>
说罢他先行一步拿餐。</p>
杨嘉则是迫不及待要和言拾分享自己的吃货心得。</p>
“师妹，你跟我来，我跟你说有几样菜是必拿的，不拿你就是吃大亏了。”</p>
在这方面言拾无条件信任他，跟在杨嘉身后，在他的极力推荐下拿了几样小菜。</p>
杨嘉在身旁不亦乐乎地给自己介绍着各道美食，言拾听得也格外认真。</p>
然而盘子破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p>
伴随着一道尖利刻薄的女声：“没长眼？”</p>
女人的声音不小，但也没有大得刺耳。</p>
可那音量，足够让半径三米之内的人听清。</p>
言拾闻声望去，看到几米外站了两个人。</p>
一男一女，其中一个是楚安。</p>
他脚边是碎掉的盘子，食物散了一地。</p>
她皱了皱眉，表情不善地看向站在楚安身前的女人。</p>
三十多岁的年纪，化着浓妆，脸上、脖子、手腕挂满了饰物，搭配色彩鲜艳的衣服，像只招摇的孔雀。</p>
女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讥笑道：“还是说传闻中的超S学员，竟然连个盘子都拿不稳？”</p>
楚安没有反驳，垂着眼道：“抱歉。”</p>
女人嗤笑道：“要是道歉能解决问题，还会有那么多战争吗？”</p>
“我的衣服，”她指了指染了污渍的衣摆，“你赔得起？”</p>
言拾用胳膊肘捅了捅杨嘉，脸色不是很好：“那个女的，怎么回事？”</p>
杨嘉也在留意那边的动静，随口回了句：“也没什么，隔几天她总是要找楚安一次麻烦。”</p>
言拾忍不住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个出口不逊的女人。</p>
怎么说也是名教师，这素质，不敢恭维。</p>
“为什么要找他麻烦？”</p>
她觉得楚安并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存在就会让所有人厌恶。</p>
“就，唉，怎么跟你说呢，”杨嘉支支吾吾，没有了刚才的爽快，“这种事我觉得不好跟人讲。”</p>
言拾不理解杨嘉纠结的点：“这有什么不好说的。”</p>
杨嘉看着远处依然在僵持的两人，叹了口气。</p>
“楚安在这里的境况，你虽然不了解，但应该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吧？”</p>
他分神瞅了眼言拾，又将视线移到默默不出声的楚安身上。</p>
他站在那，不卑不亢。</p>
“他是楚氏私生子，母亲死得早，直到楚氏找过来之前他都在贫民窟生活。楚氏对外承认他是楚家人可大家都知道他从头到尾都没被认可，说白了就是让他当工具人为楚家争荣誉。”</p>
明明杨嘉用着最平静的语气陈述，可言拾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p>
“他到处受排挤，比他年长的欺负他，比他年幼的也欺负他，就连老师，都带着底下的学生孤立他。”</p>
杨嘉面无表情看着仍和楚安纠缠不休的女人，继续说道：“至于这个，比较特殊，她叫袁莉。”</p>
言拾低着头，瞳孔没了聚焦，也没有意识到拿在手里的陶瓷盘子裂了一道缝。</p>
“她看上了楚安。”</p>
“然后被拒绝了。”</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