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景澄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他转头看去,竟然是在地上翻滚的老刘在哭,他边哭边说:“二爷也是没办法,他当年为了救我才会被抓走,不然那天该被抓走的人就是我!”</p>
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张景澄身后响起,他连忙回头看去,竟然是一直沉默的李惊。此刻他已摘下了口罩,显然是下巴恢复过来了。</p>
他对张景澄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也要谢谢你。我一直就说别人身上的功德不是正经借来的、赚来的,根本就不可能用得了。二伯不听,老舅也是抱着侥幸心理。那位大仙明显不想帮我们,小兄弟你还是把他收回去吧。”</p>
李惊说完就去扶那两个老人。</p>
张景澄觉着他们可能还是对西山张家不太了解,于是也不多解释,只是从羽绒服的臂兜里掏出了一把沾气符。而后他站到井口边上,开始一张一张地催动符咒往井里扔。扔完一把,张景澄又掏出一把……</p>
如此反复三次,原本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风渐渐弱了下去。就连这空间里的黑气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拽着正一丝一缕地缩回井里。</p>
人蛇族的三位都吃惊地看着张景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p>
又过了一会儿,井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竟然是那只刚刚掉下去的锁妖囊自己跳着Z字轨迹从井底弹上来了。它弹到井口的边沿上停了大概两秒钟,见张景澄对它视若无睹,便赌气一样地又跳了两下,依然没能换来张景澄一眼关注,最后它只好不情不愿地自己跳进了张景澄的口袋里。</p>
张景澄做天师的天赋其实并不高,因灵力低微很多张家的法术他都施展不开。眼下不过是催动了三百张沾气符都已经累出了满头大汗,他哪儿有闲心管那只蛤1蟆。</p>
好在钟免回来的快。</p>
张景澄一看见他就连忙说:“快结个印把这井口给封上!”</p>
“你把戾气都给锁住了?”钟免往井里看了眼,那井里的沾气符好似是一段段锁扣彼此连接在一起,竟将那翻腾的戾气给牢牢固住了。钟免看了一眼,手下倒是也没闲着,飞快结出一道金色的咒印,那咒印就如一张金色的蛛网,被钟免轻轻点了下,飞到了井口上。</p>
张景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拉着钟免的胳膊站起来,“一会儿你得帮我个忙,这戾气确实重,得做个净化才行!”</p>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吧?!”</p>
“不行,我得歇会儿。”张景澄尴尬地笑了下。钟免也明白了,这货怕是灵力不足了。钟免无语地任张景澄靠在自己身上,心想张景澄这个灵气的续航能力呀,唉,恐怕全天师圈也找不出第二份!</p>
“你,你有办法给净化了?!”人蛇族那三位听了张景澄的话,明显都很吃惊。问这话的人是老刘。</p>
张景澄笑道:“那不然怎么办呢?放着不管让他们跑出去作祟吗?我其实挺好奇的,功德平息戾气这个法子真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p>
李树坤和老刘对视一眼,老刘垂下眼帘,好似陷入了某段回忆,他说:“族人被抓走后,我跟二爷就总是做同一个梦,就是族人们被东洋人残害。我们当时年纪小,吓得晚上根本不敢睡觉,就跑到庙里去拜宣女。</p>
战乱年间庙里早就没有香火了,夜里有好多路过的难民会借宿。有一天晚上,一个路过的汉子发现我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在拜神,就问了下原因,他好像是学过一些法术,指点我们在庙里设灵位,”</p>
张景澄这时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打断他,“老人家,咱们都到这份儿上了,您真得没必要再这么遮遮掩掩的了,说句实话吧!”</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