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踮着脚追寻沈老师的高度靠着桌案。</p>
桌案下面，林枝紧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p>
里面空间不大，沈清河又人高腿长，挤挤挨挨地压着她，呼吸就落在她身侧，混合着独有的橘子甜味，搅合得她后背酥酥麻麻，奇异的感觉一直往上窜。</p>
“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p>
他放轻声音，几乎是和她亲密耳语，林枝觉得耳朵热得要烧起来。</p>
一定是天太热了的原因。</p>
耳房里的粉丝打卡拍照完往外走，门合上之后林枝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打字。</p>
[林小枝：我和沈老师之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想和沈老师发展“任何”私人关系的想法……]</p>
字打到这儿，沈清河伸出修长食指按住她的手。</p>
“下药的事情还用我再提醒你一次？”</p>
又来了又来了。</p>
“那我问你，我是哪天给你下的药？”</p>
“去年四月十七号。”</p>
“地点呢？”</p>
“郑导办的宴会上。”</p>
林枝点进自己朋友圈翻记录：“四月十七号，四月十七号……找到了，那天我一整天人都在直播。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家里直播日常，十一点到下午三点，打广告直播。晚上五点到十点，公司一个姐姐生日会直播。直播都会回放，你可以去看看，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什么宴会上。”</p>
和鬼扯的人扯来扯去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摆事实，讲道理，才能粉碎敌人的谎言。</p>
沈清河眼睛发直，一眼不发地盯着她的手机屏幕。</p>
林枝就去找当天的直播记录给他挨个看。</p>
屏幕上的大块的彩色在涣散的瞳孔里淡成黑白色，沈清河看着林枝张着嘴在说什么，可他一句都听不到。</p>
耳畔嗡鸣，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有什么破碎的画面灌到脑子里。</p>
突然断电的别墅，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玻璃。</p>
少年的小黑屋，抱着猫的小女孩。</p>
宴会上觥筹交错的满目琳琅。</p>
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p>
最后，是舞台上一身红衣的姑娘，声嘶力竭地喊着：“如果我不给你下药，你会跑啊，你会跑的！”</p>
……</p>
一切画面交杂着，扭曲在一起。</p>
不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p>
“呃……”沈清河脑子突然针扎一样疼，喉咙里溢出痛苦呻、吟。</p>
林枝还在就“沈老师请离我这个糊咖远一点”的观点据理力争，肩膀上沉沉地压下一个脑袋。</p>
沈清河晕了过去。</p>
——</p>
济城市中心的私人医院，四楼vip病房外，林枝坐立不安，时不时地往楼梯口看。</p>
一个小时前，沈清河在她身边晕倒，林枝找了他通讯录播了陆经年的电话，陆经年很快赶到，背着沈清河出去，送到了他经常检查身体的私人医院。</p>
医生叫家属谈话，陆经年已经去了半小时到现在还没回来。</p>
沈清河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p>
难道是在毡子里憋的？</p>
林枝乱七八糟的想，越想越烦躁。楼梯口终于有了动静，陆经年大步走过来，脸上表情不是那么舒展。</p>
林枝怔怔站起来，面色有些发白。</p>
陆经年安抚她：“你放心，没什么事，医生说他一会儿就能醒。”</p>
“那就好。”</p>
“只不过他有点儿问题。”陆经年点了点心口：“这里有问题。”</p>
林枝：“心脏病？”</p>
“不，是心理疾病。”</p>
“……啊？”</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