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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请审判人员入庭。”</p>

书记员小李身着正装,吐词清晰,话语掷地有声。</p>

庄严肃穆的法庭里,红黄两色的国徽高高挂在正中央,实木桌子中央,摆着金灿灿的审判长位牌,暗褐色的背景墙和地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p>

三个身着法官袍的人依次入场,步伐稳健,步频不急不缓,为首那人,身形修长,皮肤白皙,面容冷峻,一头秀发高高盘起。</p>

“传被告人到庭。”</p>

顾孜妍红唇轻启,柳叶眉微挑,眼神澄澈明亮,端坐在审判长席位,右手处有一个暗红实木槌,搥体圆柱形,底座方形,书名叫法槌。</p>

“哒哒哒”</p>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两名身穿警察制服的高大男子压着一名女子从侧门走进法庭。</p>

女子虽衣着光鲜,但头发散乱,巴掌大的脸蛋上有好几处伤痕,双手被拷在身前,低着头,原本高挑的身形略显佝偻。</p>

“现在开庭。”</p>

顾孜妍微微抬头,眼神冷冽,待女子被押送到规定位置,抬手握住法槌尾部,直上抬起,稳稳敲在底座上。</p>

“被告人,你叫什么名字?”</p>

被告席位上的女子,缓缓抬头,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顾孜妍,不带任何情感地吐出两个字:</p>

“陈芳。”</p>

“卡——”</p>

赵导气急败坏地冲到彭昱汝跟前,劈头盖脸一顿训斥:</p>

“你那是死刑犯该有的眼神吗?你双眼放光是什么意思,是要把顾老师吃了吗?</p>

还有,我叫你说话别那么傲气,不是说让你毫无感情的背台词!!!”</p>

赵导的声音在法庭回荡,全场鸦雀无声。他的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p>

彭昱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抬手拨开赵导,静静地起身,走到自家经纪人面前:</p>

“林姐,我说了我不适合演戏。”</p>

“我不这么觉得”,经纪人林霂霖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女子,一场戏,竟然吃了十多个NG,还都是很基础的问题,没好气地说:</p>

“我觉得你不是不适合演戏,你是根本就不会演戏。”</p>

“那你跟他们说一声,我先回家了。”</p>

彭昱汝听着林姐毫不客气的话,也没介意,她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只因为她妈妈有个明星梦,错过了可以出道的年纪,没有实现,就把这个愿望强加到她身上了。</p>

“行,我送你回家?”</p>

林姐点了点头,反正这个千金大小姐也只是来玩玩的,她的本职工作已经做到位了,彭昱汝实在演不好,她也没办法。</p>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吧。”</p>

彭昱汝将道具手铐放下,一刻都没停留,径直朝更衣室走去,背脊挺得笔直,每一个步子都近乎一模一样,双手安分地垂在身侧。</p>

“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p>

“知道了。”</p>

顾孜妍右手手肘撑在法桌上,左手指甲圆润,指节分明,有节奏的依次敲击桌面,看着年轻女人远去的背影,红唇微微抿起,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p>

赵导看着女人越走越远,忿忿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深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然后扯着嗓子招呼场务:</p>

“赶紧收拾场子,下一场拍主角第一次相遇。”</p>

“好咧,赵导。”</p>

顾孜妍顺势起身,款款走出模拟法庭,合身的法官袍将她姣好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焦点。</p>

出了法庭,外面艳阳高照,阳光斜斜地洒在顾孜妍身上,给她的侧颜披上一层轻薄的黄纱,右胸处的法官勋章闪闪发光。</p>

“孜妍,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叫我一声?”</p>

小助理于静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把遮阳伞,撑在顾孜妍头上,挡住了烈日,也落了一层阴影在顾孜妍身上。</p>

“你在看那个青花瓷?”</p>

小助理没等到回复,转头看向顾孜妍,寻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尽头赫然是彭昱汝。</p>

彭昱汝走出法庭后,很快卸好妆,换上自己的衣服,将头发梳理整齐,拿上手机,推开更衣室的门,往剧组外走去。</p>

“青花瓷?”</p>

视线里,彭昱汝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顾孜妍咬着这个词,偏头问小助理。</p>

“我们给她取的外号。人长得好看但演技差的,叫花瓶,但像她这种家里有钱的花瓶,我们叫她青花瓷,花瓶中的极品。”</p>

小助理认真地解释,说完之后,仰头看了一眼顾孜妍的表情,看到她精致的俏脸上微微带笑,心跳不禁漏了一拍。</p>

顾孜妍听到小助理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眉尾上挑,心情愉悦,青花瓷吗?挺贴切的。</p>

“走吧,我们进去。”</p>

***</p>

第二天清早,剧组</p>

“赵导。”</p>

彭昱汝穿着简单的米白T恤,黑色牛仔裤,跟在林姐后面,向赵导点头。</p>

“嗯。”</p>

赵导本来一肚子火气,看着彭昱汝和和善善的样子,也不好发作,只能点头应下。</p>

昨天上午,彭昱汝才走没多久,投资方就给他打电话了,委婉地请他给彭昱汝安排一个适合的角色,语气客气得体,他也不好拒绝,就硬着头皮应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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