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跪在床上,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庞美艳逼人,红唇分外妖娆,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抚摸着楚白歌的脸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呢?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不肯承认……别怕,小郎君,姐姐会让你快乐的……”</p>
楚白歌莫名地觉得瘆得慌。</p>
他看多了神神鬼鬼的故事,突然出现的女人,像极了那些传说中半夜吸人精气的女鬼。</p>
他才不要被一个鬼玷污了清白!</p>
“你走啊,快滚开——”</p>
啪的一巴掌,楚白歌打落了女人的半边面具。</p>
露出来的是一张被严重烧伤过的脸,脸上的眼睛被萎缩的肌肉包裹在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面,只露出一点黑漆漆的微光。</p>
“啊——”楚白歌吓得尖叫出来。</p>
太恐怖了这个画面!</p>
女人恼怒,瞬间变了脸色,没想到楚白歌明明是个小雏鸟,竟然这么不好对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p>
楚白歌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就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黑气。</p>
黑气是香的,香到令人作呕的程度,香气中又有些许腐朽的气息。</p>
楚白歌Duang的一下就倒在了床上。</p>
他发出最后的挣扎:“救命……”</p>
女人勾起唇角,半边脸若仙子,半边脸如恶鬼,“小郎君,奴家会叫你快活的,包管到了地狱,都忘不了这滋味……咯咯咯……”</p>
楚白歌留下绝望的泪水。</p>
砰——</p>
下一刻,客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p>
门闩断成两截,其中一段狠狠地砸在女人的背上。</p>
她回头,眼中满是被打扰的怒火:“谁!”</p>
“咯咯咯,咯咯咯……我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学母鸡咯咯叫……生蛋呢你……”</p>
武功太好也是一种烦恼,女人的声音跟魔音似的,在沈浮的耳朵里回荡个不停。</p>
本来她是不想管闲事的,反正女的采了男的花,在她看来谁占谁便宜还不好说,对这些男人来说,说不得风流一度,就当是春梦一场了,白天起来恐怕还要跟友人探讨一下昨天晚上女采花贼的滋味,但这个女人,笑的实在是让人恶心。</p>
沈浮估摸着她是修炼了某种声音的功法,有惑乱人心的作用,一般心志不坚定的,估计在她几句话之下,迷迷糊糊地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p>
但对沈浮这种功夫高的人来说,她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叫个不停的老母鸡。</p>
被烦的实在是受不了的沈浮,决定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p>
女人见到沈浮的瞬间,眼中的嫉妒几乎凝结成实质化。</p>
沈浮没有化妆。</p>
她甚至连头发都是随便束在一起。</p>
但见过她的人,谁也无法否认她的美丽。</p>
她有一双漂亮的杏眼,莹莹的仿佛会说话一样,眉毛微微上扬,又透出几分英气。</p>
才从神仙山上下来的她,只有十六岁,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肌肤细的跟羊脂白玉一样,嘴唇不染而朱,抿在一起故作严肃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疼。</p>
女人瞬间就忘记了楚白歌,眼里只见得到一个沈浮。</p>
她的双手成爪,毫不客气地朝沈浮抓去。</p>
沈浮一个闪身躲开,她又飞快地变势,继续攻了过来。</p>
“打人不打脸,”沈浮发现她的手始终都对着自己的脸,忍不住骂道,“你有毛病吧!”</p>
“我要打的就是你的脸,贱人,贱人……我抓破了你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p>
女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激动起来,脸皮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颤抖。</p>
莫名被扣了一口黑锅的沈浮感觉很冤枉,又很生气。</p>
“脑子有病!”</p>
她一边骂着,一边随手从门上抽出半截门闩,朝女人打去。</p>
女人的武功出人意料的高,尤其是一双利爪,运用的灵活无比,尖尖的指甲,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好几次这双手都紧贴着沈浮的眼珠子擦了过去,她几乎能够感受得到被划破的风声。</p>
门闩不太给力,挡得住女人的攻势,却制服不了她。</p>
就在沈浮思考要不要拔刀的时候,女人突然凑近,微微张开了嘴。</p>
她虽然没见着女人对楚白歌喷黑烟的样子,但女人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能用嘴发暗器的绣春刀高手,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在腰带里一摸,抓起一把白色粉末,就洒了过去。</p>
“啊——我的眼睛——”</p>
楚白歌躺在床上,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p>
“你、你用的什么?”他眼睛亮起来,“是毒药吗?”</p>
沈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啊。”</p>
她看了一眼楚白歌挂在墙上的腰带,顺手拿过来,将在地上打滚的女人的手,从脸上扯下来,反绑在身后,才回答了楚白歌的问题:“是石灰粉。”</p>
她去探望一个又沦落到码头扛包的朋友,顺手在路边抓的。</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