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趁潘东子不注意,把小包抢了回去,递还给未锦笙,她半晌没接,另外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p>
“去忙吧。”</p>
高胥文接过小包,闻见店里的辛辣味蹙了蹙眉,低头看未锦笙。</p>
女孩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贴了上来,双臂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她亲密地贴近他,踮起脚尖,唇紧贴他的耳朵,气若游丝:“带我走——咳咳……”</p>
女孩浑身战栗,只有高胥文能感觉到,他拧眉打横抱起她,对潘东子冷冷地吼出声:“滚!”</p>
拦路的人无动于衷,大有想走便从他尸体上踏过去的架势。高胥文挑了挑眉,直接一脚把潘东子蹬到地上,趁他没爬起来拦了辆车离开。</p>
潘东子捂住肚子,唾了口血,恶狠狠地盯着店老板,却是在骂踹他的那人:“高胥文,老子跟你没完!”</p>
不到五十平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装修简单却干净。</p>
未锦笙不愿意去医院,不想回寝室,高胥文下意识把她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打开房门,未锦笙躺在床上,浑身颤抖,用薄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p>
“不要平躺,侧躺着,不然会更难受。”高胥文从未锦笙的包里拿出药,轻声说:“闷着对呼吸不好,起来把药喝了?”语气像哄小孩,连他自己都没察觉。</p>
未锦笙哮喘症状还未缓解,她颤颤地扯下被子,露出头,碎刘海搭在额上,近乎湿透,说话有气无力:“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哮喘的?”</p>
急救药的标签被她早早撕了,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综合高胥文的行为和话,可以推断他知道了她的病,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露的馅。</p>
既然露馅了,她也不必藏着掖着,接过喷雾药猛吸了几口,气管顿时摆脱束缚,呼吸得到自由。</p>
“先吃饭。”</p>
“我不饿。”</p>
“我饿了。”</p>
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一顿,又抱着未锦笙爬了七层楼,体力被耗尽,高胥文饥肠辘辘。</p>
男人吃饭很急,有些狼吞虎咽。未锦笙望着眼前的面,食欲不佳。</p>
“你跟那人认识。”</p>
而且两个人熟得有点针缝相对。</p>
“乒——”</p>
一块砖头砸破了窗户,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传来轰隆的敲门声。</p>
来者不善,未锦笙眼看坚固的铁门被砍刀砍到变形,甚至能在里头看到从外头渗进来的刀锋。</p>
高胥文气定神闲,一碗面被他吃得干干净净。大门被彻底劈开,一行人得逞停止破坏,潘东子抗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进来,嘴里嚼着槟榔,身后有乌合泱泱的一群拿着铁质管具刀具的小弟。</p>
“高胥文,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怎样啊?”</p>
“你不吃?我吃了?”高胥文视若无睹,把未锦笙的面端了过去。</p>
潘东子身上有一股浓烈的烟酒味,未锦笙拧了拧眉。这人自来熟,径直走到桌前,端了个凳子坐下,受伤的那只手搭上未锦笙的肩:“林妹妹,还没开饭呢,怎么就走了呢?跟哥哥回去,哥哥保证让你吃得‘饱饱’地。”</p>
说完一群男人在门外邪笑吹口哨,一时之间躁动不堪。</p>
“放手。”</p>
两字掷地有声,但是潘东子依旧在调笑,那只咸猪手本来更紧了却陡然一松。</p>
“啊!”</p>
未锦笙站起跳开,只见潘东子躺在地上打滚,一只手血迹斑斑,手背上被|插上了一只折断了的筷子,鲜血不断涌出。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潘东子很可怜,伤人之后还淡定非常的高胥文很可怕。</p>
两次交锋,她看得出潘东子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人。至于高胥文……她现在还未摸清他的行事规律。单从这次来看,他闷声做大事,在别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人致命一击,毫不手软。</p>
“给我揍他!狠狠地揍他!”潘东子哀嚎,对门外的十几个人发号施令,奈何那群怂人往后退了几步,都不敢上前。</p>
“他|妈|的一群怂蛋!”</p>
“把他抬走,砸门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高胥文用纸巾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p>
不到一分钟,人群哄散。</p>
饶是再淡定的人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未锦笙内心震撼万分。高胥文动筷子的那一瞬间,快、准、狠,那只筷子什么时候折断的,她没注意。</p>
明明他徒手,在那群拿了家伙的混混面前寡不敌众,然而那群人却迟迟不敢下手。</p>
“他们怕你?”</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