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p>
他悼念了一下被沈酌没收的半包烟，决定去楼下小卖部买一个它的“替身”。</p>
他刚走到门口，宿舍门突然自己开了。</p>
“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吴宇拖着行李箱冲他打招呼，“言哥？原来你是我舍友啊！”</p>
“？”言少钱一脸莫名，“其他宿舍住满了？”</p>
“是啊，他们叫我过来的，”吴宇傻笑两声，“可以进去吗言哥？”</p>
“……当然，”言少钱往外走，跟他擦身而过，“右手的卧室还空着，你过去吧，东西别乱扔，我比较喜欢整洁。”</p>
“没问题言哥！”</p>
言少钱双手插兜，独自下楼，心说他可算是有舍友了。</p>
隔壁宿舍住了八个人，他来的时候刚好住满，就被分配到了新的。</p>
然后他就一人一个宿舍住了仨月。</p>
奢侈，浪费，让人嫉妒。</p>
迎来新舍友让他心情好了些，步子也就变得轻快许多。他盘算着是买三十的烟还是五十的烟，后者自然更好抽一点，但是再被沈酌没收的话也更心疼。</p>
他走到小卖部门口，脚步忽然一顿。</p>
借着过人的耳力，他听到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p>
他一个闪身躲到墙后，就听里面有两个女员工正在交谈：“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来头？凭什么他可以不上中班夜班？我们这么多年都是三班倒，凭什么他例外？”</p>
“谁知道呢……那个沈总好像跟他关系不一般，上次沈总过来，我还见咱们站长对他毕恭毕敬的。”</p>
最先开口的女员工阴阳怪气起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不过，他要是真的被沈总重视，又怎么会被送来收费站这种地方？随便在自己公司里给他一个什么职位不就好了？我看也就是玩玩，这种大老板，谁知道背地里有几个情人呢。”</p>
“嘘……这样说不太好吧，毕竟人家为了言少钱给食堂换承包商，食堂变好吃了，咱们也算沾光啊。”</p>
“嘁，这种光，谁稀罕沾，恶心。”</p>
言少钱：“……”</p>
骂他就骂他，不要诋毁食堂好么。</p>
食物招谁惹谁了？</p>
他没兴趣再听下去，抬脚走进小卖部，故意抬高音量：“老板！给我来包烟！”</p>
两个女员工看到他齐齐震惊，迅速付完款，见鬼一样地走了。</p>
言少钱用余光扫她们一眼，心说何必呢。</p>
又没影响她们的利益，用得着酸吗。</p>
人类的本质啊，真是柠檬精。</p>
他最终还是买了三十的烟，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根点上，倚在小卖部门口，决定抽完再回。</p>
倒也不是他想抽，只是烟瘾犯了实在忍不住。</p>
这具身体被原主人糟践得不像话，他努力仨月才勉强改掉厌食的毛病，至于戒烟……还是等等吧。</p>
言少钱自诩是个高风亮节的山大王，懒得跟柠檬精一般见识，他抽完烟后回到宿舍，本来想帮吴宇收拾一下东西，还没开口，手机却先响了。</p>
他本能以为是沈酌，不耐烦地掏出来一看，却发现来电显示是“阿姨”。</p>
言少钱一愣。</p>
阿姨……是沈酌的妈。</p>
沈家似乎早已经默许了沈酌这种伤风败俗的“泡竹马”行为，甚至还很支持，尤其是沈妈妈，恨不得快点让他“嫁”进沈家。</p>
沈妈妈对他好，这本来是件好事。</p>
但言少钱现在的心情却有些微妙。</p>
不为别的，只因为丢脸。</p>
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当时他刚刚穿过来，还在住院修养，沈家父子工作都忙，所以在医院陪床的一直是沈妈妈。</p>
有天两人闲聊，沈妈妈问他今后的打算，想不想找个工作。</p>
言少钱脑子一热，不假思索地吐出几个字：“我想收钱。”</p>
对方愣了：“收钱？是指……财务这一类吗？这好办啊，我让小酌……”</p>
“不，”言少钱当场跳下病床，声情并茂地说，“我是指——‘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这种‘收钱’。”</p>
沈妈妈：“这……”</p>
然后……他就来了沙鸥收费站。</p>
言少钱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没被直接扭送去精神科，已经是沈家人对他最大的包容了。</p>
他分外羞耻地抹一把脸，正了正神色将电话接起：“喂，阿姨？”</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