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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18

她懒洋洋地对叶小山说:“我先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去趟医院。还有,也许可以等一等,说不定还能等到什么出乎意料的好东西。”</p>

叶小山看着她,仿佛看到过去神采飞扬的池薇薇。</p>

这个女儿如今和她越来越像,就连那股淡定从容,似乎都变得一样。</p>

“好。”他慢慢地点了点头。</p>

虽然是大年夜,但是只要舍得出钱,总有舍不得加班费的年轻人愿意多做一点事。叶小山叫了人过来,将黄娟和叶韵都看住,等待时间缓慢流逝。</p>

而另一边,谭诗诗并没有去医院。</p>

她回了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屋子,打开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茫地与叶芙交谈。</p>

“看起来,有些人就得一次性打死,否则总是贼心不死。”</p>

叶芙闷闷地应是,显然不太想说话。</p>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我曾经以为,我们就算没办法亲密如一家人,至少能安分相处。”</p>

但终究只是奢望罢了。欲念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东西,可以成功让一切面目全非。</p>

见识过更好的东西,又有多少人能心甘情愿地回到过去贫穷的日子,过着要什么没什么,为了多赚一点钱殚精竭虑的生活呢?</p>

不过是忠诚于自己的选择而已。</p>

沉默在屋内蔓延,禁止燃放烟花爆炸之后,就算是过年也显得格外寂静。</p>

直到电话响起,打破屋内的沉默。</p>

谭诗诗随手抓过来,选择接通。不管是谁,说一句新年快乐,是否能让叶芙感受一点被人关心的感觉?</p>

“我以为,你回家去了。”懒洋洋的声调如此熟悉:“所以,你屋子里的灯亮着,是借给谁了吗?”</p>

“不,是我。”就算是平时听了想打人的语调,这个时候也给予谭诗诗一点安心:“你怎么也没有回去?”</p>

“回家去被老头子批评吗?我才不要。而且,要回去好麻烦,要坐好久的车。这里比较近。”</p>

“懒癌又发作了啊。”谭诗诗调笑两句,问过叶芙之后,发出邀请:“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过年?”</p>

顾明就连惊叫都透着敷衍:“你让我过去?还要走那么远,算了算了。你要是愿意,倒是可以过来。”</p>

叶芙哈哈地笑:“天呐,真是没见过这么懒的。过去过去,看看他是怎么过年的。”</p>

谭诗诗也就顺水推舟:“那我就过去了。”</p>

顾明的屋子和谭诗诗想的不太一样,没有办公室里那种井井有条的规矩感,反而透着十分符合顾明气质的慵懒。</p>

随手可及的食物,可以让人懒洋洋躺在上面的懒人沙发,交给机器人自行打理的家电。</p>

每一个都让谭诗诗感叹:“你真是懒到家了。”</p>

“科技进步不就是为了解放自己。如果什么都要人来做,那做这些的公司吃什么喝什么?”顾明回答得格外理直气壮。</p>

“对,你说得对,我说不过你。”</p>

她看了看桌上的吃食,看上去都很不错的样子。</p>

“酒店外送,刚送过来没多久。虽然不是什么米其林,但是味道不错。”顾明的解释很快就响起来:“想吃就吃。”</p>

旁边电视放着一年一度的春晚,暖洋洋的屋子里让人昏昏欲睡。</p>

谭诗诗坐在其中,却渐渐地觉得不妥当起来。身体变得燥热,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屋子里的东西渐渐扭曲变形。</p>

真是糟糕,她忘记自己吃下的东西了。原本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总能熬过去,可现在……</p>

她闭了闭眼,对顾明说:“喂,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小问题。”</p>

顾明半坐起身:“怎么?”</p>

“抱歉,我忘记我的状况了。”谭诗诗歉意地笑:“我来之前,刚刚被人下了药。”</p>

“喂,不是吧?”顾明顿时就坐直了:“可真是麻烦啊。”</p>

他站起来,走到谭诗诗面前,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被下药了还不赶紧报警然后去医院,还跑过来我这里蹭吃蹭喝,你这是不给我找麻烦不甘心是不是?”</p>

他的表情落在谭诗诗已经变得模糊,但他的声音却如此清晰。</p>

“啊,车钥匙在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啊啊,真麻烦,我为什么要邀请你过来。”</p>

可就算是这样说着,顾明依旧抬手将谭诗诗抱了起来,往楼下停车场去了。</p>

虽然平时看起来很懒完全缺乏锻炼的样子,他的手臂却意外地有力气,抱着一个人也非常平稳。</p>

谭诗诗隐约听到变调的导航声,车辆启动的感觉却轻微得并不明显。而那个抱怨麻烦的人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着目标出发。</p>

看起来,还真是个意外的好人啊。</p>

她露出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笑出来的笑脸,就这样失去了知觉。</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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