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出了总经理办公室，一径下楼，想先买件衬衣换了再说。</p>
秘书从商务部探出个脑袋：“姜副部，中午吃什么？要点餐吗？”</p>
鸢也脚步不停，顺手把她拉出来：“你跟我出去吃。”</p>
“好嘞！”秘书笑嘻嘻地跟上，她家部长人特别好，好就好在总是请她吃饭！</p>
她小碎步地跑去按电梯，才发现鸢也衬衣上的污渍，惊讶地问：“姜副部，你衣服怎么了？”</p>
继而想到鸢也是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的，她顿时吸了口气：“难道是被霍总泼的？”</p>
鸢也失笑：“想什么呢？霍总是那种会泼女人水的男人吗？韩漫淇干的。”</p>
“又是韩副部，她怎么老耍这些阴招？”秘书气鼓了腮帮子。</p>
“没本事当然只能耍阴招，不用气，眼下就有个能打她脸的好机会。”鸢也说。</p>
秘书忙问：“什么呀？”</p>
电梯到了，鸢也走进去，按了一楼，然后才把霍衍的话大致说了一遍。</p>
秘书懂了：“霍总的意思是，你和韩副部各做一份计划书，谁做得好，这个项目就交给谁负责？”</p>
“对。”</p>
秘书士气大振：“我们这次一定要赢！”</p>
鸢也却是在想着别的事情：“其实我有一点想不明白。”</p>
“哪一点？”</p>
“尉氏怎么会是外滩地皮70%股份的持有者？”她本来以为，尉氏至多持股30%。</p>
因为如果嘉兴不毁约，他们高桥也是持有30%，其中20%来自丰源和信巢，另外10%是嘉兴以股抵债，这样的“ABCE”局面，才能使得各方利益得到平衡。</p>
秘书理所当然地道：“那肯定是因为丰源和信巢把自己手里的股份都卖给尉氏啊。”</p>
可是丰源和信巢为什么会把自己手里全部股份卖给尉氏？</p>
这不是和当初的“D”裕达的手段一样？嘉兴这次居然肯了？</p>
难道是尉迟对嘉兴施压了？</p>
……等等，尉迟该不会是因为程总算计了她，害她差点出事，所以才主动破坏平衡，购入丰源和信巢的股份，重创嘉兴吧？</p>
这个想法一出，鸢也都自己都觉得不可能。</p>
尉迟怎么可能为她大动干戈？</p>
人家就是单纯的商业利益罢了，她想什么呢？真是自作多情。</p>
算了，现在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她只管拿下这次合作就是。</p>
鸢也对秘书说：“你去点餐，我去买件衣服，我们边吃边聊计划书。”</p>
“好嘞！”</p>
高桥大厦位于晋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与许多有名的大公司互为邻居，出了门右转就是购物广场，秘书去了四楼的美食街，鸢也就在二楼选了一家品牌专柜，进去要了件衬衣。</p>
鸢也直接进了更衣室，没注意到被衣架挡住的那边有个女人，看到了她，停下挑选衣服的手，若有所思着什么？</p>
鸢也边换衣服，边想着这次和尉氏的合作。</p>
高桥旗下或投资或控股或经营，几乎涉猎了工业所有的领域，自然也包括瓷砖制造，现在要和尉氏谈的就是瓷砖的合作。</p>
外滩那块地要建的是高档别墅区，各种材料均要求顶级，光是这一条就剔除了很多竞争企业，而高桥的绝对优势是，他们的瓷砖享誉国际，畅销全球。</p>
就像他们的一句广告词上写的那样……学校，公寓，酒店，百货大楼，商业大厦甚至你的信仰所在，你每到一个地方，就有一半的几率是踩在高桥的瓷砖上。</p>
影响力可见一斑。</p>
所以要拿下尉氏的合作并不难，就像霍衍说的，这是送上门的合作，鸢也并没有打算做计划书跟韩漫淇竞争……与其等待被选择，还不如主动出击……她已经决定直接去跟尉氏签下合作。</p>
比起一份计划书，霍衍会更想看到一份合同。</p>
以鸢也和尉迟的私人关系，走个后门很简单，她也不讲究什么公私分明，能用得上的关系当然要物尽其用，再说尉迟本来就答应要赔她一样东西，既然不同意离婚的条件，那就用别的。</p>
她决定，吃完饭就去尉氏找尉迟谈这件事。</p>
顺利的话，没准今天就能把合同丢韩漫淇脸上，想想都舒服。</p>
换好衣服，鸢也开门从试衣间出来，冷不防和门外的一个男人四目相对。</p>
“……”</p>
试衣间的门也是全身镜，男人刚才应该是在照镜子，他也没想到镜子后会出来个人，神情微愣。</p>
鸢也眨了眨眼：“霍总？”</p>
霍衍看她已经换掉了那件染了咖啡渍的衣服，想也知道她是来买衣服的，顿了顿，抬起手示意：“丢了一个袖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