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从?来没想到，自己一直隐藏至今的秘密，居然在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时机，暴露在厄贝里斯特面前。他浑身不?自觉的站直了，手心?微微冒汗。他不?自禁期盼起厄贝里斯特的反应，同时理?智又在心?里反复告诉他这完全不?是一个坦白的好时机。</p>
厄贝里斯特仍然站在原地，但这时候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神思不?属，意识一片空白。</p>
看到两个人——尤其是厄贝里斯特——的反应，夏洛克显然相?当满意，两边嘴角向上一挑，露出一个异常乖巧的微笑：“看起来你好像因为某种原因一直说不?出口?，不?必感谢我，蝙蝠，就当是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能让我继续调查的回报了。”</p>
华生：“……”</p>
他简直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额头。华生知道夏洛克想要报复的事实上是厄贝里斯特，但是……你注意到蝙蝠侠身上的低气压了吗？！</p>
未免一会出现什么难以控制的血腥场面，华生一把拉住夏洛克，把他往出口?拖：“呃，咳，我看我们?还?是先去调查现场……这个呃，宫殿了，法师？”他拼命的朝奇异博士眨眼睛。</p>
奇异博士：“……”</p>
他看了顿在原地的蝙蝠侠和厄贝里斯特一眼，最后索性不?再管他们?，拧着眉大步向夏洛克和华生走去。</p>
三个人的身影立刻在出口?消失了。</p>
显然康斯坦丁和扎塔娜还?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两个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康斯坦丁问道：“所以，之前那是……情趣？”</p>
蝙蝠侠要杀人似的眼刀顷刻间甩了过来，康斯坦丁立刻拉着扎塔娜跑了。</p>
脚步声远去，原先闹哄哄的宫殿顿时恢复了寂静。</p>
宫殿内寂静无风，他们?面对面站了一会，厄贝里斯特的意识慢慢回笼，看着蝙蝠侠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复杂起来。</p>
蝙蝠侠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p>
他不?想解释，哪怕蝙蝠侠觉得自己没资格再对厄贝里斯特表露情感，但他也不?想否定自己的感情。他的确喜欢厄贝里斯特，这是事实，这就是他没能说出口?的事实。</p>
“……他是对的。”最终他说：“他说得对，我……喜欢你。”</p>
说完，他侧过头，没有?再去看厄贝里斯特的表情。</p>
他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结果。</p>
厄贝里斯特金黄色的瞳孔颤动，嘴唇抿的紧紧的，同样?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p>
他承认，一开始听到夏洛克的那些话时，他……他被吓到了。他感到不?敢置信，同时忽然想起了那天和缄默的对话。显然，那时候缄默已经发现了蝙蝠侠对他的感情，并且恶毒的试图以此来离间他们?的关?系，只是那个时候厄贝里斯特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p>
毕竟这太荒谬了，厄贝里斯特知道他在蝙蝠侠面前通常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他表现的暴戾冷酷，对人命漠不?关?心?，将道德和法律视如无物，他玩弄哥谭的大小势力如同在画布上胡乱挥舞笔刷，单凭喜好随意涂抹。</p>
蝙蝠侠不?可能爱上这样?的他。</p>
如果这爱情真的出现，那它存在的节点，就只可能是洛特凯亚还?只是洛特凯亚的时候。</p>
他隐藏自己的本性，装的人畜无害，用温柔和耐心?将自己漆黑的外表涂成温和的色泽。他深知蝙蝠侠的喜好，若蝙蝠侠因此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厄贝里斯特也对此毫不?吃惊。</p>
但洛特凯亚是假的。</p>
蝙蝠侠爱上的是个幻影，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p>
……是厄贝里斯特因为可耻的欲望，为了能停留在蝙蝠侠身边，创造出的傀儡人偶。</p>
周围安静极了。</p>
两个人相?对无言，但现在并不?是无事可做。蝙蝠侠率先转过身，大步向出口?走去：“我们?的进度得快点。”</p>
厄贝里斯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p>
他们?选了最中间的路，一前一后的走着。这段路途不?算长，但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而显得异常安静。幸好出了那间布置了传送阵的宫殿后，周围的建筑风格还?算正?常，否则他们?迟早心?烦意乱，这次的任务也难以进行下去。</p>
很快，两人迎面碰上了第一个敌人。</p>
他把守着一扇宫殿的门，蝙蝠侠回过头，对厄贝里斯特轻轻点了点头。厄贝里斯特会意，将后背贴着墙壁，把自己隐藏了起来。</p>
蝙蝠侠出手迅速，弄晕了那个守卫，偏了偏头，示意厄贝里斯特来打开这扇门。</p>
这并不?困难，厄贝里斯特小心?探寻了一下，确认里面没有?人，就用魔法悄无声息的将门锁打开。他在门口?处施放了一个魔法，然后两个人立刻闪了进去，关?上了门。</p>
门外，守卫仍在门口?把守，脊背挺的笔直。</p>
合上门后，厄贝里斯特注意到蝙蝠侠的目光，解释道：“一个幻觉魔法。”</p>
蝙蝠侠问：“你用在实验室里的那个？”</p>
“……差不?多。”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蝙蝠侠一眼，确认他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之后，才打量起这间宫殿来。</p>
这里似乎是一个储存资料的信息存储室，大量的卷宗被摆放在架子?上，或许是邪/教?所谓的传统，他们?压根不?采用电子?设备来记录，而是使用了最古老的方法。蝙蝠侠和厄贝里斯特随意拿起一些卷宗翻了翻，发现这些羊皮纸上记载了各种各样?的名字，后面跟着地址和一串数字，还?有?一些简短的介绍。</p>
厄贝里斯特猜测道：“这难道是……教?徒的名字？”</p>
“很有?可能。”蝙蝠侠皱了皱眉，在臂甲上敲打了一下，白色的护目镜立刻变成了蓝色，由普通模式转变成扫描记录，将大量的文字扫描进蝙蝠战衣，等待离开这个空间后上传到蝙蝠电脑里。</p>
他们?快速的翻阅完这排架子?上的羊皮纸，到了下一排，羊皮纸上面的记录就变了，上面记载着一些邪/教?秘闻，或是要点和禁忌，有?些文字晦涩难懂，羊皮纸颜色古旧，看起来已经有?许多年头。</p>
厄贝里斯特缓缓抚摸过一张羊皮纸上刻画的魔法纹路：“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字迹，但能感受到这个魔法阵上传来的魔力波动。”</p>
蝙蝠侠问：“这代表着什么？”</p>
“你或许不?知道，魔法也有?起源，需要起源的支持才能有?效。”厄贝里斯特说：“这些魔法还?有?效用，就代表着……他们?一直想要召唤的邪神，确实存在，而且现在仍旧存在。”</p>
蝙蝠侠说：“这似乎不?是个好消息。”</p>
厄贝里斯特对他微微笑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只要在他们?召唤成功之前，烧毁这些记载着召唤仪式所需要的步骤和物品，让他们?日后无从?下手就可以。”</p>
蝙蝠侠点了一下头，再次沉浸到扫描的工作当中。</p>
厄贝里斯特跟在他身后，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只余羊皮纸被翻动的沙沙声。蝙蝠侠翻完了面前的那些，回过头想说点什么，结果猝不?及防撞进厄贝里斯特金黄色的眸子?里。</p>
他回头回的突然，厄贝里斯特没来得及收起眼底的疲惫。他有?点麻木的看着蝙蝠侠忙忙碌碌的背影，细密的睫毛半垂，嘴唇微微的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p>
蝙蝠侠顿了一下。</p>
“如果你觉得我令你感到尴尬……”蝙蝠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显得遗憾和不?情愿：“事实上，其实你可以——”</p>
“我不?是洛特凯亚。”厄贝里斯特忽然说。</p>
这句话像是在他心?里憋了好久了，他的语气中没什么感情，像是在阐述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实。</p>
但他怎么会对这件事无动于衷？</p>
厄贝里斯特闭了闭眼睛，咽下喉咙中的那声哽咽，压低了声音，再一次说道：“……我不?是洛特凯亚。”</p>
所以，您爱上的并不?是我。</p>
您怎么会爱我？</p>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后面还有还有，等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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