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出漆黑的尖角与利爪。</p>
三步。</p>
身体被鳞片纹路的黑色皮衣包裹。</p>
四步。</p>
身边的空间紊乱起来，厄贝里斯特长腿一迈，来到布鲁斯床前。</p>
布鲁斯在床上睡得正熟，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稚嫩的脸颊柔软的不可思议。</p>
但厄贝里斯特知道，他其实正陷入昏迷中。</p>
他端详了一会布鲁斯的脸，然后上前解开他的睡衣扣子，露出淡奶油似的白嫩胸口。尖利的指甲轻轻落在胸口上，瞬间点出一滴血花，被他轻轻的拭去。</p>
顿时，布鲁斯的胸口发出亮光，一个黑色的印记出现在那里，隐隐露出些金黄色，像是掺着金箔的墨水绘就，透着一丝晦暗的优雅。</p>
而厄贝里斯特的胸口同样隐隐发烫，他知道自己一直残破不全的契约图纹终于在这一天被补全了。</p>
他重新和布鲁斯·韦恩，他的主人，签订下契约。</p>
其实厄贝里斯特本没想这么早就和布鲁斯契约，按照他的设想，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布鲁斯年龄更大、更信任他的时候，这将避免上一条时间线中的许多问题。</p>
可惜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布鲁斯意外的喝下了他的血，而厄贝里斯特本身就带有属于他的半个契约图纹。幸好当时他的力量已经被重新封印住，否则清醒的布鲁斯的身体恐怕当场就要崩溃。他还太小了，如果签订契约的过程中有一点抗拒，他的身体就会被恶龙强横的力量撕碎。</p>
洛特凯亚在封闭住自身力量的同时，也替他接受了这些伤害。</p>
厄贝里斯特解放封印时布鲁斯正处于睡梦中，他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昏迷，这同时帮助了双方——昏迷的时候没有意识，当然也不会有抗拒。</p>
只是再一次的强迫契约令厄贝里斯特感觉有些糟糕。</p>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掌在布鲁斯胸口轻轻一抚，那充满神秘的图纹就隐没在他的皮肤之下。</p>
从这一刻开始，它将改变他的身体，令他的头脑更加敏捷，精神更加坚韧，身体素质趋于非人化，他的愈合能力和抵抗能力都会提高。</p>
做完这一切，厄贝里斯特缓缓倒退着消失了身体。</p>
他出现在萨巴蒂诺的办公室里。</p>
萨巴蒂诺这几天正忙的焦头烂额，偏偏还联系不上顶头老大，简直愁掉了一堆头发。</p>
看到厄贝里斯特他简直是喜出望外，好像之前那个看见这个黑漆漆的魔鬼就吓得要死的不是他本人一样，“您终于来了！”</p>
他这两天也想清楚了，跟魔鬼做交易算什么大事，只要能让他的家族更上一层楼，连撒旦他都肯去做买卖。</p>
在萨巴蒂诺迫不及待的把一堆需要解决的烂摊子交到他手上之后，厄贝里斯特冷冰冰的说：“前几天哥谭剧院的事情，给我查清楚。”</p>
“这事儿已经查过了。”萨巴蒂诺赶忙说，虽然不知道厄贝里斯特为什么一来就要问这件事，不过不多问不该问的是他们这一行的基础准则：“是我们的对头干的，哥谭剧院暗地里本来有我们的买卖，前几天我们风头正盛，他们想了这么个办法来打压我们，准备在那天晚上引爆炸/弹来吸引条子们的注意。而且听说表演的魔术师扎塔拉是托马斯·韦恩的好友，他要是死了，托马斯一准要管我们的闲事。”</p>
“但是好巧不巧，那天拿着遥控器的废物喝多了看错了表，提前引爆了炸/弹，最后就伤了一个在韦恩家供职的小白脸，嘿，想必法尔科内和马罗尼两个老家伙要气死了！”</p>
萨巴蒂诺一开始说的眉飞色舞，见厄贝里斯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讪讪的老实下来。</p>
“不，不，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厄贝里斯特嗓音轻柔的说：“这件事和韦恩家族有关，你有什么猜测，说给我听。”</p>
和韦恩家有关……？</p>
萨巴蒂诺思考起来，厄贝里斯特耐心的等待着，然后就看见他的脸色慢慢的白了下去，露出惊诧与恐惧相间的表情。</p>
“你想到了什么？”厄贝里斯特轻声问。</p>
“老大，您，您是新来的，大概不知道哥谭有这么个传说。”萨巴蒂诺咽了口口水，“哥谭的孩子听着它长大，我们一开始相信它，长大后蔑视它。但到了现在，到了我这个岁数，我又不得不承认，它，它或许是真的。”</p>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p>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p>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p>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p>
“噢——”厄贝里斯特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p>
“——猫头鹰法庭。”</p>
他面具下金黄色的竖瞳眯了起来。</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