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被她一提醒，立刻去查看自己的余额，在看到一个红色刺目的负数余额时，呆住了。</p>
“啊——”</p>
好半晌，它尖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p>
韶音哄了它好一会儿，然后道：“别伤心了，我带你看好戏。”</p>
又一幕好戏开锣。</p>
这一日，洛玄墨鼓起勇气，吃了盏壮阳茶，然后去良妃房里。</p>
可以是可以了，但时长极为短暂。</p>
洛玄墨登时如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懵了。</p>
他今年才二十七岁，正值人生当中的好年华，不说夜御七女，至少将一个柔弱女子收拾得抬不起一根手指，当是手到擒来之事。</p>
然而现实很残酷。</p>
男人最基本的骄傲都黯然失色，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p>
做皇帝的才干不被认可也就罢了，但他居然连床笫之事都……</p>
他愈发阴晴不定了，一有不如意便大发脾气。</p>
侍从们无不战战兢兢。在跟前伺候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p>
洛玄墨看着他们这样，终于感到几分安慰。</p>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有多坏。</p>
要说从前的洛玄墨，因为装得好，堪称英明神武、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对皇后深情一片的好男人，在后宫妃嫔眼中也是公平公正的好皇上。</p>
但是现在呢？他对皇后娘娘是一日不如一日，对待伺候的宫人们好不严苛，全无往日的风仪。</p>
尤其他的外貌，因为休养不够，整个人瘦得厉害，新做的龙袍穿在身上不到半个月，就又有些空荡荡的了。他尖锐的骨头撑起龙袍，锋利得像要刺破。</p>
而他不知节制，肾阳流失过度，脸色青白，说是还阳的鬼也有人信。</p>
不知何时起，传他乃厉鬼还阳的声音越来越多。</p>
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他是皇上，有龙气护体，等闲小鬼上不了他的身。说不定是先头的太子爷，死得不甘，来报仇了。”</p>
这话居然很多人信。</p>
还合理地解释了他为什么对韶音不尊重。</p>
韶音也听到了这些话。</p>
“或许吧。”她道，坐在窗前看书，纤细的手指握着书卷，娴静而安宁，“别人说什么，且不必管，但嘉宁宫的人谁也不许多嘴。”</p>
绿意和绿容忙答道：“是，主子。”</p>
犹豫了下，绿容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主子，要不……请大师来宫中驱邪吧？”</p>
这主意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听别人说的。</p>
她想着，说不定管用呢？</p>
万一成了，主子岂不是又回到从前那样的好日子了？</p>
“不要胡说。”韶音卷起书卷，往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你们记住，这些事跟我们嘉宁宫全无干系。别人说什么，可以听，不许多嘴。”</p>
绿容捂着额头，应道：“奴婢记住了。”</p>
绿意则是眼底一暗。</p>
自从仲秋节那事过后，主子就跟皇上撕破脸了。</p>
皇上不来赔罪，主子也就跟他僵着。</p>
到现在俨然对头一般。</p>
谁也不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绿意、绿容不知，别的宫人们也不知。</p>
似乎不知不觉中就如此了。</p>
但没有人说皇后娘娘不对，都说皇上被鬼附身了。</p>
这话也传到太后耳中，太后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又不是亲儿子，而且还是个白眼狼，管他死活？甚至出宫礼佛去了。</p>
希儿一直在清台寺住着，没有回来。</p>
洛玄墨一开始还想到他，没多久就把他忘了。</p>
努力耕耘，期待收获新儿子。</p>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p>
寒冬之际，窗户被冷冽的风吹得作响，风掠过屋檐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外头天光已经大亮，韶音却仍旧窝在床上，并没有起。</p>
绿意在半个时辰前给她换了两个汤婆子，一个叫她抱在怀里，一个给她蹬在脚下。被窝柔软又温暖，韶音惬意得缩成一团，全无起床之意。</p>
“灰灰告诉我，洛玄墨在干什么？”她舒服得眯起眼睛，“他是不是在上朝？他那干巴巴的身板扛得住吗？”</p>
灰灰冷呵一声：“他瘦得身上一点脂肪都没有，怎么可能扛得住？殿内炭盆摆得太多，朝臣们一个个热得流汗，只他自己没有，估计还觉得冷。”</p>
洛玄墨倒是好好休养来着，但他身体亏损得厉害，加上房事未禁，因此完全没有效果，整个人的状态甚至还变差了。</p>
按说他这样的身体，至少该禁绝房事，但偏偏他没有。</p>
除却要儿子、稳定后宫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心里有鬼。</p>
他不行，但他不想被人说不行，只要想到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就愤怒欲狂，于是拼命证明自己。</p>
这就导致他往后宫去得还算勤。</p>
而仲秋节之后，他一直没跟韶音低头认错，韶音也不像从前那样给他脸，不仅没有宽宏大量的原谅他，反而一直给他找麻烦。</p>
他心里烦，诸事不顺，好得起来才怪了。</p>
灰灰想到一个时辰前洛玄墨从勤政殿出门，穿着棉衣、戴着棉帽、裹着大氅，仍是冻得脸色发青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该！渣男！”</p>
不过，观察着洛玄墨难看的脸色，它又有些担心：“他还能活到六年后吗？”</p>
它担心洛玄墨死得太快，它的统生就此结束，犹豫着道：“要不，我们对他好点吧？”</p>
“行啊。”韶音缩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道。</p>
让他幸福一把，然后再狠狠跌下，更刺激。</p>
“哎呀！”忽然，灰灰惊叫一声，“他昏倒了！”</p>
本来这狗男人倒霉，它应该高兴的，但它现在担心他嗝屁，竟然高兴不起来。</p>
“怎么回事？”韶音清醒了一点。</p>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就昏倒了。</p>
才刚下朝，朝臣们还没走干净，忽然洛玄墨就倒下了，顿时一阵兵荒马乱。</p>
“皇上自从醒来后，身体一直不太康健。”送入勤政殿后，太医把过脉，向几位大臣说明情况，“我曾经数次劝皇上，先养好身体，但皇上……太勤政爱民了！”</p>
勤政爱民？还是昏庸好色？大臣们心里有数。</p>
但嘴上必不会这么说，很是担心地问道：“那皇上现在如何？多久能好起来？”</p>
“若是从皇上的身体康健着想，最好休养到明年春暖花开。”太医保守地道。</p>
大臣们表示知道了。</p>
守在勤政殿外，待洛玄墨醒了，便跟他商议休养身体，以龙体为重。</p>
又说：“这段时间，不如让皇后娘娘代掌朝政吧？”</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