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中气不足的喊了一声:“回来。”</p>
“小姐,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告诉我?”</p>
“此事,不算光彩,谢家也不会为此惊动外人,你娶了也无济于事,还是把花嬷嬷交代的……”</p>
“小姐!大夫人不是说了吗?她让大夫给您调了药,是最温和的药方!现在您流了这么多血,咱们就是让大夫看看又能怎么样,兴许是出了什么差错呢,万一……万一……”</p>
小红哽咽着没敢说下去,万一要了你的命呢?</p>
陶妧没好气的笑道:“安慰之词,你也信?”</p>
谢家那么注重颜面,怎么会让大夫知晓?</p>
此时,陶妧脸色是惨白的,额头上都是汗珠,被子,床单上都是大片鲜红的血迹,要不是她一直在说话,小红差点以为她要死了。</p>
谢桓在门外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察觉情况不对,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屋里竟然是这样的情形!</p>
纵然他对陶妧再没感情,可是即便一个陌生女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都不会让人好受,何况是令他心怀内疚之人。</p>
谢桓顾不上礼仪,直接走到床边道:“你怎么了?”</p>
小红见状,连忙跪下道:“大公子,姑爷,大夫人给我们家小姐喝了绝育汤,她现在难受的厉害,整个人都快不行了,求求您,您救救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我们家小姐虽不得您喜欢,可是她自来到谢家,并没有影响到您一分一毫啊!”</p>
“我知道。”</p>
谢桓安慰道:“我现在让人找大夫,伺候好你们家小姐。”</p>
……</p>
谢桓的步伐很快,双喜的办事效率快,所以大夫来的也很快。</p>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似是路上走得很急,额头上隐隐有些汗珠,从进了屋子就一直敛眉不说话,神色十分凝重。</p>
当他看过陶妧后,整个人都顿住了,甚至连脉相都没把,只惋惜的摇了摇头:“这辈子,怕是不能生了。”</p>
小红骤然听到了最不想听得一句话,看到陶妧躺在床上,痛的这么冷静,差点崩不住,“您连脉都没把……”</p>
其实,血留的这么多,把脉和不把脉有什么区别呢?</p>
可这样的结论,却让人难受的不能接受。</p>
谢桓追问:“那有没有药可医?”</p>
“她……”</p>
大夫有些无语,对着谢桓道:“她月事期间……喝了这种药,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怀什么孩子!”</p>
糟践人的时候,怎么不想?</p>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p>
谢桓让人送走了大夫,站在原地许久没有离开,床上的人他自然没勇气去看的,他没办法面对,她满身血迹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p>
“你……你好点了吗。”</p>
陶妧盯着一旁的谢桓,他依旧是出门时那件白色锦衣,依旧和平时那样,侧着脸说话,仿佛从不会用正眼瞧她。</p>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上门来看她,按理来说不应该的,许久,她吃力道:“你来是跟我说纳妾的?”</p>
谢桓沉默了片刻,这样的话,此情此景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你好好养身子,我会好好待你。”</p>
不亏是母子,这样的话,谢梁氏刚给她说过,陶妧不过才听了两次,竟然都觉得有点腻。</p>
谢桓见陶妧闭目不语,不知道她是因为疼,还是不想说,知道此时不是跟她谈话的时候,让双喜找了两个煎药的丫鬟留了下来,就匆匆去谢梁氏的院子了。</p>
此时,柳香凝得了谢桓去陶妧院子里的消息,已经气得发疯,连花瓶都砸了!</p>
“又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嫁进来,我何苦毁了名声,又怎么会沦落成妾室!我牺牲了这么多,才走到今天!她凭什么!就因为她出身比我好吗!”</p>
柳臻在旁边盯着一地花瓶瓷片,吓了一头冷汗,刚惋惜的从地上捡了一块,竟然是青花瓷的,“我的祖宗诶,你小点声,你在谢家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才得了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声,你砸东西被人听到,像什么话!”</p>
“都怪姑妈!不声不响的毒死她得了,非要让她这样半死不活的惹表哥疼惜!”</p>
“放心吧,药还有的是!只要你在谢府站稳将根,为咱们柳家争光,你想要什么药爹就去给你找什么药,其他,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哄好你表哥,哄好你姨母才是正事!”</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