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没停，还在继续放着。</p>
评委席里，负责评价声乐的秦清，站起身，对导演比划手势，让快停下快救人。</p>
导演摇摇头。</p>
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会是节目里的一大看点，第一期的话题度，这就有了，围脖热搜预订，不用花钱买。</p>
而且，比赛有规则，每位选手只能表演一次。总不能评级刚开始，就破坏规则吧。这让他节目还怎么做。</p>
后台，谷阿云和其他姐姐们一起，实时观看舞台画面。看见林素梦从舞台跌落，众人一阵惊呼。</p>
谷阿云知道，这种时候，最考验表演者的应变能力。应对不好，很容易毁掉整场演出。</p>
她以前商演，有一次，被舞台上的彩带缠住高跟鞋，她当即甩掉鞋子，才没影响后面的表演。</p>
不知道林素梦会怎样应对。</p>
不知道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不让这个小意外，影响她接下来的表现。</p>
王秋爽没想到这些。她只感觉心疼，并且着急。她用耳麦呼叫导演组，“音乐快停。找个人把过去把她扶起来。”</p>
谷阿云听见这话，心里不赞同。在她那个年代，随便重演，是对幕后工作人员，很大的不尊重。</p>
如果有谁敢提重来，导演要骂人的。</p>
怎么现在都不讲求这些了？</p>
谷阿云心里止不住叹气。</p>
还没等导演组给回复，众人在屏幕上看见，林素梦自己站起来了。</p>
她举起话筒，神色如常地继续唱道：</p>
“告诉我你的秘密</p>
在这光怪陆离的废墟</p>
爱是难寻的奢侈</p>
带上你最最甜蜜的梦境</p>
在永夜的星空下</p>
坠落——</p>
坠落——”</p>
她下眼睑贴了一颗水滴形状的水钻，灯光照下来，似泣似怨。</p>
为了配合选曲，她特意让化妆师画了小烟熏妆，浓黑眼线，看起来叛逆又堕落。</p>
但到底是选女团，不能一味往颓废的路子上走，化妆师又给她的眼周，涂满了blingbling的银色亮片液体眼影。</p>
呈现出一种暗黑系的甜美，像枪口插玫瑰，柳钉皮衣缀蕾丝。</p>
曲子和舞蹈林素梦已经练习过无数遍，每一个小动作，每一处转音，她都记得清清楚楚。</p>
王秋爽找人精心挑选过曲目，特意选了一个大多是哆来咪，咪发嗖这样相邻音阶的曲子，林素梦唱起来不容易跑调，vocal的呈现几乎没有硬伤。</p>
舞蹈编排也有意识地扬长避短。</p>
她跳舞时四肢僵硬，照葫芦画瓢动作不娴熟，不适合其他舞种，却很贴机器人舞的表演风格。那些不熟练和业余，与人工智能特有的疏离感融为一体，整个表演呈现出诡异的先锋感。</p>
和专业人士相比，她当然差得远。</p>
但就很抓眼球。</p>
加之舞台出了小事故，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顺利完成演出。</p>
评委给林素梦打分的时候，比她原有的水平，又虚高了那么一些。</p>
最终分数：</p>
珍妮老师，舞蹈评级，评分82。</p>
秦清老师，声乐评级，评分80。</p>
康丽老师，团队协作性评级，评分79。</p>
平均分80.3，暂时排名第一。</p>
林素梦鞠躬，情真意切地说，“谢谢老师！”</p>
对这个分数，她很满意，比预想的高多了。</p>
她之前还担心，万一评委给她不及格，岂不是丢人丢到太平洋。</p>
给出分数以后，三位评委对林素梦进行了简短的点评。</p>
康丽最先开口，“表演的完成度很好。但我有一点担心，你的个人风格太强烈，如果成团的话，你能否适应其他成员的风格？”</p>
“当然能适应。”林素梦回答，“既然要成团，一切以团体为先。”</p>
康丽点点头，表示满意。</p>
然后，秦清老师提问，“我觉得你声音条件不错。能现场给我们清唱一段吗？”</p>
出现了！送命题！</p>
“老师，我音准不太好。”林素梦尝试回避清唱挑战。</p>
“以后分了班，我总要听的。现在来。”</p>
好吧。</p>
林素梦拿起话筒：</p>
“春季里开花</p>
“十四五六</p>
“六月六看谷秀”①</p>
所有人：风中凌乱.jpg</p>
见过跑调的，没见过跑调跑成这样的。</p>
秦清现在的感觉，就是后悔，刚才不应该给她打80分。</p>
这明明是不及格的水平啊！！！</p>
珍妮也被林素梦的唱歌实力惊呆了。</p>
她想，这孩子舞台表现不错，可能先天条件受限，走vocal路线无望，要不然，让她试试danc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