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秋看见是她，笑道，“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我们边走边聊。”</p>
这是先发制人了，林素梦心想。</p>
果然，还没等林素梦开口，叶南秋就说，“素梦，今天你擅自发围脖，这样不好。这种事做一次就罢了。下不为例。”</p>
“我发围脖是因为，公司一直不发澄清声明。绯闻一直发酵，影响不好。”</p>
“公司不发自然有公司的道理。”叶南秋高深莫测地说。</p>
“我能问问是什么道理吗？”</p>
叶南秋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他侧过身，上下打量林素梦一番，见她神情自若，既不像诘问，也不像愤怒，便坦然说道，“道理就是，和周小舟闹绯闻之后，你迅速翻红了。”</p>
“红就是最大的道理。”</p>
林素梦没有料到叶南秋居然说得如此直白。</p>
“但是叶总，这种翻红的手段，未免太不上台面，是在骂声中红的。”林素梦说。</p>
“那又怎样？”叶南秋说，“只要你红得长久，以后自然有大把的人替你洗白。你只要站到那个位置上。谁会在意你怎样站上去的？还是说，你其实不想红？”</p>
“我想红，我可以不在乎骂名。但我不想踩着别人上位，这是不对的。”</p>
“你觉得你踩了谁？周小舟？”叶南秋笑笑，声音温柔，“我认为没有。”</p>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踩了他上位，又怎样？”叶南秋继续道，“素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你来我办公室，说实话，最开始我并不想理你。”</p>
叶南秋顿了顿，“直到我听见你经纪人说，你已经一无所有。当时我就想，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肯定不会在意姿态好不好看。只要能赢，她肯定什么都愿意做，对吗？”</p>
他定定地看着林素梦的眼睛。这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她浑身不自在。</p>
她知道，叶南秋是说一不二的人，呼风唤雨惯了。忤逆他，需要付出非常沉重的代价。</p>
但在林素梦心里，有些事情不能做就是不能做。原则绝对不可以妥协，不管对方是谁。</p>
她一字一顿道，“不是，叶总，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做。比如炒绯闻，希望以后公司不要再这样了。”</p>
叶南秋从不接受拒绝。</p>
见温情脉脉的路子走不通，他便露出他的本来面目。</p>
“那可由不得你。”</p>
他依然还是笑着，但那笑容显得十分狰狞。</p>
“你欠网贷的证据，我已经从网络借款app公司手中买断了。先前它们还要请你去做代言人呢。我爱惜你的名声，拒绝了它们。结果你猜怎么样？它们居然威胁我，要爆你的黑料。”</p>
“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没必要鱼死网破。最终，它们还是同意，把手里的证据全部卖给我。”</p>
叶南秋的眼神落在林素梦姣美的脸上。</p>
“我在你身上可花了大价钱呢。”</p>
“不加倍赚回来怎么行呢。”</p>
“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是不听话，我保证，第二天，你欠网贷的证据就会登上围脖热搜。”</p>
“你自己想，以后在这个圈子里，你还要怎么混下去。”</p>
这一番话，软硬兼施，叶南秋相信林素梦但凡识相，一定会乖乖听话。</p>
林素梦的脑子飞快转动着。</p>
叶南秋老谋深算，她没有想到原主欠网贷的证据，竟然已经落在了他手上。</p>
贸然惹怒他，自己一定逃不过身败名裂的命运。但留下来为他工作，以后必然还有炒绯闻的操作发生。林素梦认为这有违自己本心。</p>
怎么办？她一时之间理不出什么头绪。</p>
但有一点林素梦很清楚，那就是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不要激怒叶南秋。</p>
像他们这种在高位的人，想折辱像她这样的小人物，有一万种办法。</p>
她要谨慎，要机警，要仔细筹谋。</p>
林素梦垂下眼睛，遮掩住内心复杂的情绪。</p>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儿，落在叶南秋眼里，还以为她怕了。</p>
他露出温和的笑容，“我这个人是讲道理的。只要你听话，肯定少不了你的奖励。”</p>
说着，他用手拍了拍林素梦大臂上侧。</p>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人厌恶。林素梦强忍下反击的冲动，沉声说道，“嗯。叶总的话我听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