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香鲸：脏话。</p>
这场追逐战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双方人员都在朝战况中心聚集，几只座头鲸路过，发现是虎鲸又在横行霸道，于是加入战局，在外围骚扰进攻的虎鲸群。</p>
面对这位老朋友的骚扰，虎鲸表示无所畏惧。</p>
而天上也聚集了许多海鸟飞旋着，等着捡漏。</p>
它们呀呀叫着，落在苏絮耳里仿佛在说打起来打起来。</p>
观察船赶到附近，记录拍摄着，但没多久这帮鲸群就离开了观察船范围内。</p>
苏絮看到了最后。幼鲸体力不支，在虎鲸群的追逐骚扰下，速度降低，没有过多力气挣扎，被虎鲸群与母亲隔离开。</p>
海面浮现出了血水，鲸油和大块鲸脂，虎鲸们正在欢快地进食。</p>
座头鲸还在边缘骚扰，暴躁的虎鲸姐姐差点跟它们起了冲突再战一场。</p>
苏絮看着座头鲸那约有五米长的胸鳍拍打着，浪花翻滚，虎鲸要是撞上去，不死也得残。</p>
但抹香鲸多少有些受伤，这几十只虎鲸却安然无恙，甚至欢快享受着自己的战利品。</p>
苏絮：“大自然果然是残酷的。”</p>
云野摸了摸她的头，问：“还萌吗？”</p>
苏絮满脸纠结：“不张嘴咬我都是萌的。”</p>
就是莫名感觉有点对不起抹香鲸是怎么回事？</p>
云野说：“不需要咬你，它咬合力跟别的比不怎么样，但是尾巴扇你一下也不太行。”</p>
毕竟虎鲸一尾巴能把海豹扇飞十多米高。</p>
说这话的时候，虎鲸姐姐正咬着块鲸脂游到苏絮身边，朝她抛着鲸脂示好。</p>
刚见识完虎鲸群的凶猛，苏絮恭恭敬敬道：“您吃您吃。”</p>
云野在旁看得哭笑不得。</p>
在虎鲸进食的期间，苏絮没靠近，离得远远的，拿着云野的手机拍摄游水的座头鲸。它的叫声复杂，出水姿势优美，是众多摄影最爱拍的须鲸之一。</p>
在边缘的一只座头鲸跟云野玩的时候，苏絮边拍边跟他聊天。</p>
“年后之前拍的剧要播出了，到时候你看不看呀？”</p>
云野头也没回地说：“不看。”</p>
看了就是跟自己找不痛快。</p>
苏絮笑了下，又听云野问：“为什么选择当演员？”</p>
他也是随口一问，有点好奇的意思。</p>
“因为这个职业让我感觉很舒服。”苏絮说，“很多人是想要通过演戏来向外界表达真实的自己，可我是因为演戏能成为另一个自己，喜欢那种我不再是我的感觉。”</p>
她说完歪了下头，觉得解释的有些复杂，思考片刻后，又重新说道：“我小时候，家人对我比较严格，每天该做什么都被固定了，必须遵守，那种感觉很闷，而我妈当时只顾着跟我爸斗，不太管我。”</p>
苏父则对她冷漠严格，比起父母，苏絮每天接触最多，教导她最多的却是老夫人。</p>
后来苏母想通放下后，对苏絮非常的愧疚。</p>
“离婚后我妈说，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能替我做选择的时候我还不太懂，但我喜欢她改变后的样子，所以选择了跟她走。”</p>
“接着过上了不会被严格挑剔的日子，从坐姿到吃相，想穿什么衣服，绑什么头绳，写怎样的字体，跟朋友聊天是用英语还是国语——所有都变了。”</p>
之前一直系在她脖子上的绳索被切断了。</p>
“在苏家的时候，我以为我就该按照老夫人的标准活着，离开苏家后，我才知道原来我还可以随心所欲地活。”</p>
苏絮举着手机拍出水的座头鲸，云野回头，看见她在笑着。</p>
“所以每次演戏成为另一个人的时候，我都觉得很舒服，也会为此去努力，就像……又一次从笼子里飞了出来。”</p>
云野静默片刻，朝她伸出手。</p>
苏絮走过去，被他拉入怀里，下巴搁她头上，片刻后，云野沉声说：“你想演就演，不用考虑我。”</p>
苏絮：“那你以后别吃醋。”</p>
“那不可能。”云野说，“我顶多不看。”</p>
不看就能不知道。</p>
自我欺骗法的胜利。</p>
虎鲸们吃饱喝足，开始散开各自嬉戏。</p>
这边欢声笑语，另一边的抹香鲸则伤心欲绝。</p>
云野这次没插手，只远观，这种事并不罕见，介入其中反而对哪边都不好。</p>
苏絮拍了几张虎鲸浮窥的照片，发群里给几位好友云吸鲸。</p>
老板：你转性了？舍得给我们发照片了？</p>
聂舒：我柠檬了，你岳母满分搞定了吗你就去跟虎鲸玩！太松懈了！有没有一点上进心！是不是没认真对待跟苏妹妹的感情！</p>
苏絮：“……”</p>
什么满分？</p>
谭之行：发错了没？苏妹妹也在这个群。</p>
聂舒撤回了一条消息。</p>
苏絮微笑，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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