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跟云野说了家里的情况,为下周末正式拜访做基础。</p>
结果一看日历,发现那天正好是春节。</p>
苏母挑的时间还真是有点考验人。</p>
可惜云野无所畏惧。</p>
在那之前，云野考虑该买什么见面礼。</p>
他带苏絮在海域跟娇娇玩的时候,朝陆地的方向看了眼,说：“要不带颗钻石？南非钻。”</p>
苏絮：“……”</p>
“你一个巡护员买得起南非钻石吗！”</p>
云野啧了声，“谁让你给我这么设定的？”</p>
苏絮说：“随便买点就好，她什么也不缺的。”</p>
云野又想了想,说：“我能送的东西很多。”</p>
苏絮捧了一捧海水又洒下，“知道啦,你别纠结这个问题，我想下去看看。”</p>
她回头,满眼期待地看着云野。</p>
云野牵过她的手,“不怕了？”</p>
之前几次苏絮都不敢下海去，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她花了不少时间来适应自己能够站立海面行走的事实。</p>
这种体验太过奇妙，时刻都在挑战你的神经和认知。</p>
在风平浪静之地练习才会好些，换了狂风巨浪之地，一浪又一浪地席卷拍打,如高墙倾塌而来，把苏絮吓得腿软抱紧云野不敢动。</p>
最后还是云野将她打横抱起，安然无恙地穿过迎面而来的巨浪。</p>
苏絮抱紧了他的脖子哭道：“我、我下次绕开走可以吗？”</p>
“建议不要。”云野友善提醒，“你这小短腿跑的过谁？”</p>
最后还有一个建议，那就是入水。</p>
苏絮做不到，于是站在悬崖上看了一天的海浪,惆怅无比。</p>
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下海试试了。</p>
鉴于云野给她开的外挂，入水后温度适中，不会对她造成太多负面影响。现在是白天，海水湛蓝，与蓝天相应，难以描述的瑰丽。</p>
远离人类生活的陆地，天上飞鸟也不见踪影，耳边只有风的声音。</p>
苏絮半身落进海里，听云野说：“别怕。”</p>
她沉入海水中，在光影折射中睁着眼，目光惊艳地欣赏着从她前方游过的蓝鲸。</p>
细微的风声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美妙的鲸吟。</p>
苏絮跟在娇娇身侧，随着它潜行。</p>
娇娇很开心她能下来一起玩，发出的声音满是愉悦，带着苏絮向深海而去，又带着她破海而出。</p>
“哇——”浮出水面的苏絮睁大了眼，黑长的眼睫长挂着点点水珠，眨眼掉落在脸颊划出一道浅浅的水痕，“太好玩了！”</p>
早已跟娇娇玩熟的苏絮下海后恐惧感减少许多，又被娇娇带着玩了几次潜行出海，兴奋早已盖过了恐惧，最后更是甩开了云野的手跟着娇娇玩去。</p>
云野双手插兜，孤零零地站在海面上吹风，看着渺小的人类在偌大的海洋中与巨鲸共舞。</p>
他的孤独大部分来源于太过强大的力量，以至于世间没人能做到他能做到的事。</p>
无法分享和讨论，像是被禁锢在一个无法打开的盒子里。</p>
可忽然某天，他发现自己能给予苏絮相同的力量。</p>
于是他能看见除自己以外的人类在海中与巨鲸共舞。</p>
能共享这力量的，有且只有她一个。</p>
柔软小巧的手轻轻抚过巨鲸的尾巴，手指轻搭在上面，就会被它带着潜行一大段距离。</p>
蓝鲸虽然看上去巨大，给人沉重，游不快的感觉，实际上它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交互速度能达50km/h以上，且很有耐性，平均速度十分稳定也快速。</p>
苏絮基本都是靠着娇娇带自己。</p>
又一次浮出水面后，苏絮看见云野朝自己伸出手说：“是不是该陪我玩会了？”</p>
她笑着回到海面，就被云野抱进怀里。</p>
苏絮在他肩头蹭了蹭，擦着脸上的水。</p>
“娇娇太可爱啦！”她说。</p>
云野哼声：“一颗玻璃心。”</p>
娇娇在两人脚下游过，甩了下尾巴，拍出一片浪花给云野。</p>
鲸吟声高。</p>
娇娇在喊云野把人还给它。</p>
云野说：“这是我女朋友，要玩也是陪我玩，你自己玩去。”</p>
娇娇又游回来在他附近甩了一尾巴水。</p>
苏絮靠在他肩头笑着。</p>
娇娇确定云野真的不放人后，鲸鸣变得有点哀怨，最后绕着两人转了个圈，远去了。</p>
苏絮问：“它生气啦？”</p>
“去觅食了。”云野说，“白天要下深海去，一口百万磷虾。”</p>
苏絮歪过头，好奇地朝娇娇离开的方向看去。</p>
云野问她：“还想去哪练练？我看你在水下适应的挺不错。”</p>
“那是经常来这跟娇娇玩，又有你在，所以才一点都不怕。”苏絮说，“要是带我去之前的峡湾巨浪翻飞，我还是会被吓得站都站不稳。”</p>
隔着屏幕看是一回事。</p>
身临其境又是另一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