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爷可莫要浪费你我二人的春宵一刻。”</p>
女人娇媚的嗓音似含了蜜,令人瞬间酥掉了半边身子,白皙的手指则缠着下垂发丝把玩,更添清媚。</p>
“在下公务缠身,还请姑娘自重。”</p>
眉头微蹙的安逸下意识的将人推开,可那白净的耳根子却是微微红了个尖。</p>
“瞧公子这话说的,奴家都于深夜中接客了,还何来的自重,还是说公子觉得奴家的脸蛋生得不美或是觉得奴家的身子不美。”</p>
女人似乎不惧严寒,将那胸口再度往下拉几分,露出那一大片雪白,似在勾人。就连她的手都像一条无骨软蛇缠上了男人的手臂,却在下一秒被挥开。</p>
“在下还有要事要忙,不便多加打扰姑娘,如今天寒地冻的还请姑娘早些歇息为好。”</p>
这一次的安逸不但脸红了个彻底,亦连那眼睛都不敢在乱看的直接跑了。</p>
独留下女人站在挂了粉红灯笼的门前,那影影绰绰的灯火则将她的影子拉得格外寂寥。</p>
而就在安逸走后不久,一个喝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过来,后搂着女人进了院中。</p>
先前去而复返的安逸本想要赠给那女人的银子,却是默默收回,随即转身往这无边的黑夜中踏去。</p>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不过就是对方是长得好看点的暗娼吗,值得他担心人家会冻到,而上赶着送银子的地步。</p>
而另一边,随着女人进了屋中的张屠夫,还未让美人好生领教一下他的好功夫与那万般好手段时。</p>
却被方才还千娇百媚的美人给推倒在冰冷的地面,等他想要站起来时,冷不防摸到一具躺在地上,早已冰冷的尸体,连带着他的酒意也瞬间清醒。</p>
此时的张屠夫哪里还有刚才的旖旎之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在蔓延。</p>
“醒了,正好也让你死得明白点。”</p>
方才的女人,现在的时葑反手关上那扇木门后,笑着朝人靠近,而她握着森白匕首的手,正不断的往下滴落着浓稠的艳丽无根之花。</p>
等到了半夜,半空中也出现了几颗繁星点缀,似不愿让这一月份的夜晚过于寂寥与黯淡。</p>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挂在门口的粉色灯笼再一次被取下,随即换上的是一盏在普通不过的大红色灯笼。</p>
半扶了扶鬓发的时葑看着已经被她清理,并摆好姿势躺在床下的二人,唇角露出一抹讽笑。</p>
你说她此举是不是为民除害了,毕竟死的一个是做那等偷抱幼童贩卖的女人,另一个则是她的相好,更在平日里头殴打妻儿,虐待老母的畜生。</p>
以前的她还真想不到,她居然会有那么助人为乐的一天。</p>
同时前面被绑在柴房中,现在已经洗干净了脸的少年也走了过来,如今正不安的扣|弄着藏在指缝里的污垢。</p>
时葑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冷淡的轻启红唇,道:“这俩人便交给你处理,我可不希望等下在我回来时,还看见这俩占了我地方的垃圾。”</p>
顶着一头脏污油发的少年闻言后,随点了头,模样竟是在乖巧不过。</p>
而远在皇城中的时渊听到暗卫传来,说是跟丢了那人的消息时,竟也不见得有多大意外。</p>
“是属下无能,居然让宸王在属下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还请陛下责罚。”以安逸为首的一干暗卫们此刻正跪在地上,内心惶恐不安的等待发落。</p>
“不,你们做得很好。”时渊伸出一根手指轻点薄唇,似乎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漆黑的眸中则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p>
他似乎看见了那只逃跑的鱼,正一步一步的跳进他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现在就只待收网之时。</p>
“可属下跟丢了宸王。”其中一个暗卫,在一次老实的将话题扯回原地。</p>
“你说若是无人相助,朕的那位好皇兄,又怎么可能会在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消失。”时渊伸出第二根手指,轻触着冒出了少许青渣的下颌。</p>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相助?”暗卫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可仍是猜想不到,会帮助那位宸王的到底是何许人也。</p>
“若是无人相助,早被剪断了羽翼,甚至捏碎了筋骨的人又岂能办到。”毕竟他的那位好皇兄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好弟弟还是能知一二的。</p>
时渊走出那扇檀木金丝绣龙凤相争的屏风后,冷声道:</p>
“现在除了派人继续寻回朕的那位好皇兄后,莫要忘记了盯紧各大世家的动静,这鱼跳出了盆里,也不知会搅乱哪里的一方浊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