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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4

「人间失格」死去以后,樱庭绘里才发现自己的异能力可以暂停整个世界的时间。</p>

她尝试着从楼顶跳下去,在触碰到地面的那个瞬间将整个世界暂停。太过安静,半点声响也无,她悬浮在半空中,看着天际边流火般的席卷云。那个时候他也是以这个视角看着天空,带着满足的笑意,像是从苦难中解脱了一般。</p>

樱庭绘里想,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在一年前她就不?该留下他,让他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或许在更早以前,在他为了保护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当上?他不?愿意担任的首领时,她就该明白,在意这个男人是没有?好处的。在他们还没有纠缠得这般深时趁早脱身,对他,对她,对双方来说,都好。</p>

可这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让人们去后悔。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够将时间洪流逆转的异能力者,逆转到一切发生之前。</p>

异能力的时限过去,她才刚落到地面,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砸出了一个大坑。龟甲般的裂痕朝四周裂开,那人一步一个深坑朝她走来,直接抓住了她。</p>

中原中也拽住她的衣领,拳头捏得紧紧的,却始终没有打下去。“樱庭绘里,”他咬着牙,大概是气极,大脑反而冷静得一片清明,“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p>

“你在说些什么?呢?”她笑了,“我又不?是他,跳个楼就死了。”</p>

“你要死我可以帮你,”他说,“我可以送你去到地狱里和他见面。”</p>

“中也啊中也,我看起来有爱他爱到要和他殉情的地步吗?”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让他把自己的衣领松开,轻咳一声才接着说道,“放心,我想明白了。”</p>

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什么?都想明白了。”</p>

樱庭绘里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作息规律,三餐都比以往吃得多了一些。白日中原中也守在她的办公室里,晚上?有?搬到她家与她同住的尾崎红叶,她觉得自己丧失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p>

“中也,你一直看着,我连摸鱼都做不?到了。”她软下腰肢,几乎整个人都陷进办公椅上?,不?满地抱怨,“再这样下去,我要让你去南极出任务了。”</p>

之前是守着那位日日夜夜都有人来暗杀他的首领,现在是守着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跑去跳楼的首领。中原中也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这一个两个大抵是来讨债的。</p>

“你他妈以为我想看着你吗?”他觉得自己最近脾气都暴躁了许多,把一大叠文件扔到对方的办公桌上?,“赶紧处理了。”</p>

她长叹一声,抱怨道:“当首领好累,中也,要不?你来当首领我当回干部吧。”</p>

“再废话我就锤爆你的脑袋。”中原中也冷笑。</p>

“太凶啦中也,这就是你对待首领的态度吗?我要把你派去南极和企鹅作伴了。”</p>

抱怨该抱怨,樱庭绘里还是老老实实完成属于首领的工作。港口Mafia前任首领太宰治死亡,现任首领樱庭绘里接任,关东内外许多组织连带政府又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比如说暗杀她,将这个庞然大物分崩瓦解,并在这场斗争中分一杯羹。</p>

前来暗杀的杀手太多,樱庭绘里从海边那间高级公寓搬到了港口Mafia据点总部,连带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也一起不回去,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三人从早到晚,除非任务否则都呆在港口Mafia据点。主动宅和被迫宅完全是两种感受,樱庭绘里呆得无聊了,从一叠邀请函抽出了一张请柬,决定去参加个宴会。为了摸清新任首领的态度,各个组织寻了各种借口举办宴会,邀请她前去参加。</p>

“往日我觉得无趣至极的酒会竟然是如今的我唯一的乐子。”一旁的黑手党将死去的杀手拖出去,樱庭绘里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叹道,“这首领当得可真没意思,太宰竟然还能当这么?久。”</p>

中原中也愣了一瞬,他没想过会在她口中听到太宰治的名字。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搪塞过去。</p>

“对了,下周的酒会中也你陪我去参加吧。”她把请柬扔给对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铃木家的宴会,那个老头倒是对基德情有?独钟,日日寻些珠宝引诱对方来偷取。”</p>

中原中也随意扫过请柬上的文字,偏头看向?准备出门的女人:“你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p>

她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勾唇一笑:“不?用了,只不过是去见一个小骗子而已。”</p>

她叹道:“一个可爱的小骗子,可惜了。”</p>

安室透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对方的信息,他拜托了榎本梓帮忙请假,开车一路到横滨,在海港边寻到了对方。黑发女人坐在护栏上抽着烟,他看着她的背影,明明是以往十分熟悉的身影,可却卡了壳,觉得对方似乎变得陌生。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干部候选,而如今却已经成为了首领。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不?知道该不该说恭喜她担任首领,但还没开口,对方仿佛察觉到他的到来一般,突然就出声。</p>

“波本,我们认识多久了。”樱庭绘里吐出一口烟,莫名其妙就笑了,“这真?是老年人的开场白。”</p>

“您十七岁那年,我被组织送了过来。”安室透回答,他定了定神笑着走近,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低声道,“之后我就一直陪在您身边,整整七年。”</p>

“七年了啊,在我身边能呆这么?久的人就没有几个。”她感叹,“七年了,苏格兰是公安卧底,我到如今才知道你也是。”</p>

闻言安室透的心脏几乎都要停了一拍,他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想说些什么?搪塞过去。</p>

那封信下面有一个文件夹,除了纸张里面还夹着一个U盘,密密麻麻的资料,把她身边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樱庭绘里想,那人可真是多事啊,查得这么?清楚是想让她感激他吗?她抽了一口烟,才缓缓说道:“降谷零,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zero」,倒是和你的名字一样。”</p>

“……我曾经问过你,身边呆了一个公安卧底,你介不?介意。”时至如今否认也没有用处,他干脆坦白,把自己那些想说的话说出来,“您说:若是在意,怕是操心不?完。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想问:绘里小姐,你恨我吗?”</p>

安室透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想要得到怎样的答案,但他唯独知道的一点是,对方的答案总归不?会让他满意的。</p>

“以后或许没机会见面了,”她笑了一声,将一个U盘放进他的口袋里,“最后再送给你一份礼物。好歹在我身边呆了这么?久,最后祝愿你,一路向阳,前路铺满荣光。”</p>

U盘里是组织的资料,里面甚至有许多在组织潜伏了多年的他都不知道的辛密。安室透看着电脑里的资料怔愣了许久,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让他感到眩晕。他想,这辈子他估计都放不下这个人了。可那又能如何?,从一开始他们两个的身份就注定他们没有?结果。</p>

宴会地点定在了东京铃木家的主宅,樱庭绘里换上了黑色的长裙,长发烫成微卷波浪,耳尖上?的黑发别了一支碎钻发夹。中原中也倒是往日的装扮,反正他一贯打扮骚包得像是随时可以去夜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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