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待她好,想疼爱她。
霍丛的手忍不住在李画盈后背游移,李画盈僵着身子,飞快地眨了眨眼,紧张地看着她。
他另一只手也动了动,拂过她的腰,落到那镶嵌了宝石的腰封上。霍丛的喉结动了动,哑声道:"大覃这身嫁衣,真是重得很,夫人辛苦了。"
李画盈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衣裳,但如他所言,穿这一身真是不大容易。于是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她就感到腰封一紧,霍丛抓住了上面的暗扣。
"既是这样,我帮夫人脱下来,如何?"
李画盈:"……"
她不由自主地想,平日沉稳内敛的霍丛,与现在随便一句就撩得她面红耳赤的霍丛,到底哪个才是她的阿鲤?
霍丛见她一副羞得几乎要抬手捂脸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再次催促道:"如何?"
"你你你你你……"李画盈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冲口而出,"那你的衣裳呢?"
霍丛忍不住笑道:"既是拜过堂,喝过合卺酒,那你我便是一体。我帮夫人脱了,那夫人帮我脱了便是。"
李画盈:"……"
她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脸,一头扎进霍丛怀里:"你欺负我!"
霍丛愣了愣,不由得失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然后倾身往床上压,将她放倒在床上,两手肘撑在她双耳侧,将她整个人笼在自己身下:"嗯,就是欺负你。"
霍丛这般直接,李画盈一时无言以对,憋了半天只好道:"你……你让我先把鞋子脱了……"
他仍是压着她,终于忍不住在她颊边亲了一下,随后又接了一串细细碎碎的吻,轻轻地衔住那小巧的耳垂:"我帮你。"
这还能帮啊……李画盈被他亲得有些迷糊,于是也就不管了。
霍丛双脚互相蹭了蹭,很快就踢掉了自己的鞋子。他又挪了挪腿,脚尖勾了勾李画盈的脚踝,轻轻一蹭,那绣花鞋后跟滑出。他再轻轻顶了那后跟一下,绣花鞋落到了地上。
"等、等等……"李画盈呼吸不稳地推了推霍丛,"灯还没熄……"
霍丛轻易地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她耳侧,一边继续方才的动作,一边道:"花烛是不能灭的,要一夜长明。"
他的气息愈发粗重,撑起身子,看着李画盈的眼神里充满欲/念:"娇娇,我想看着你。"
李画盈目光一颤。
"不要怕……"霍丛轻柔地抚着她的脸,在她眼上亲了一下,"我会轻一点的,不要怕……"
李画盈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霍丛温柔地笑了笑,挥手将红纱帐幔撤散,掩住一床春/光。
李画盈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朦朦胧胧间似乎是难得睡着了,却是梦见了自己乘着小舟,在满江巨浪中浮沉。
一个巨浪将她的船拍碎,然后她掉进了江里,雨滴砸在身上生疼生疼,她随着海浪起伏,几乎窒息,每回好不容易挣扎出水面,不容她换两口气,又是一个巨浪过来。
然后,她看到一块浮木,于是便赶紧手脚并用地缠住那唯一的救命草,在风浪中浮浮沉沉了许久……
李画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
天已大亮,外头天气看来很不错,照进来的日光让李画盈觉得有些刺眼。她刚想拉一拉被子盖住眼睛,不成想动一下牵动全身,疼得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醒了?"
霍丛习惯了早起,所以很久之前就醒了,只是李画盈还在睡,他便也不起身,拥着她继续躺在床上。
"我——"李画盈刚说一个字,便马上不吭声了。
她这声音……
李画盈回想起昨晚与霍丛的纠缠,不由得又羞又恼。
"嗯?"霍丛等了半天,没等到她后半句,不由得有些疑惑,"娇娇?"
听听,这无辜的语气!
李画盈正暗自恼怒,身后的霍丛又贴了上来,亲了亲她的后颈,在被子下蹭了蹭她:"娇娇,你真好,再给我一次吧……"
李画盈:"……"
她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转过身,发泄般地揉了揉霍丛的脸:"霍将军,你昨晚怎么说的,嗯?说好的轻一些呢,嗯?"
霍丛看着自家夫人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再看看她那羞恼的眼神,不知为何却没有一丝羞愧之心。
完了,这一夜,除了颠鸾倒凤之外,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然而,霍将军并不敢跟自家夫人坦白心思。但是,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诚恳地认错,肯定是没有错的。
于是,霍丛一脸真诚地说道:"夫人,我错了,今晚一定改。"
李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