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方才说要做秋千,她月盈宫里头也有一个,因为她自小便爱荡秋千。所以,他是之前特地问了弦月关于她的习惯癖好吗?
为什么霍丛这么好啊,这让她更加难受了!
霍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捧着李画盈的脸,粗糙的大拇指刮过她的泛湿的眼角。他认真地看着她,道:“娇娇,我这个人,嘴比较笨。我只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娇娇,娇娇还没进府,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李画盈愣愣地看着他。
霍丛继续道:“我自小与刀剑为伴,从不觉得女子执刀持剑有什么不好。我原想着,若是娇娇不愿污血染手,我便站在娇娇的前面。若是娇娇要手刃恶人,我便寻最好的刀师,为娇娇配最好的武器。”
李画盈觉得霍丛的想法有些跳跃,却也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了,呆呆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不会武功。”
霍丛鼓励道:“看娇娇今晚的手法,我觉得娇娇是练武之才。”
李画盈:“……”她差点就信了。
霍丛又道:“我教你。”
李画盈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只好说:“好的吧。”
霍丛笑了笑,李画盈一头扎进他怀里,闷声道:“霍丛,你怎么那么好。”
霍丛怕她摔下床,揽着她的腰身,笑意愈深,道:“我还怕配不上娇娇,以后还要继续更好才行。”
这哪里像是嘴笨的?李画盈有点招架不住了,感觉脸上都快烧起来了。她抬起头,正好对上霍丛的目光。
烛光映在霍丛脸上,显得特别柔和温暖,李画盈觉得心头又跳得再快了些,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霍丛的衣袖。
小公主的脸红扑扑,眨了眨眼睛,那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像一对振翅欲飞的黑蝶,美丽又脆弱。
霍丛的喉结动了动,李画盈感到腰上的大手微微收紧。他垂下头,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她。
李画盈慢慢合起双眼,微微仰起了脖颈。
两人气息相交,李画盈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吃完解药,嘴里那股苦涩之味还在,猛地睁开眼,一边别开脸,一边脱口而出地叫道:“等等——”
霍丛:“……”
霍丛原本清明的眼里已经带了一丝情/欲,看着李画盈的目光有些不解。李画盈尴尬又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我……那个解药……嘴里还很苦……”
霍丛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笑了笑,目光温柔,哑声道:“娇娇,阿鲤自然是要与你同甘共苦的。”
说着,霍丛不等她反应,便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侧了侧脸,俯身错开鼻尖,覆上了她的双唇。
尽管霍丛闭了眼,但他知道小公主在眨眼,因为她的眼睫毛正飞快地刮了刮他的眼皮,又轻又痒。
她僵着身子,他耐心地亲吻着她的嘴角,直到她搂住他的脖子,微微开启双唇。
许久后,两人稍稍分开,均是气息不稳。
李画盈觉得,自己对“同甘共苦”一词,有了新的看法。
霍丛努力压抑着体内那股躁动,声音隐忍:“娇娇,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
他不想他和小公主的第一次就这么匆忙。
李画盈羞得要死,根本不敢看霍丛,声如蚊呐地应了一声。霍丛将她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角。她将被子拉高,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那你呢?”
“我等你睡着。”霍丛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拉了拉她的被子,让她的鼻子露了出来,“别闷着了。”
李画盈眨巴眨巴眼睛。
霍丛捂了捂她的眼睛:“乖,睡吧。”
李画盈乖巧地嗯了一声,霍丛起身走到桌旁,熄了烛火,然后直接坐在凳子上。
李画盈不太睡得着,在黑暗中看着霍丛模糊的轮廓。
霍丛听着她的呼吸,也知道她并未睡着,只安静地守着她,直到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而悠长。
桐山镇已是大覃东边最后一城。等到天一亮,他们就会继续出发,下午就能出大覃边境,晚上就能抵达东晋。
霍丛只要一想到这点,就毫无睡意,只期待着天赶紧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