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轩。”戚弦衣看着对方,声音虽因为先前的米酒而带了些许虚弱,可说出的话却毫不示弱,“即便你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你怎么能保证你一定能把我一直困在这里?如果有一天我出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p>
骆成轩不可能一辈子把她囚在这房间中。</p>
“你为什么总想走?”听了她的话,骆成轩缓缓俯下.身子,最终停在她上方,“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为什么现在全变了?难道你所谓的喜欢都是假的?”</p>
不然为什么能说断就断,还这么决绝。</p>
“骆成轩,你真的应该弄清楚因果关系。不是我总想走,是你一直想离婚……”</p>
“可我现在不想离了!”他打断戚弦衣的话,眼底深处隐隐有血色闪现,忽然道,“我错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错得多离谱。”</p>
他总觉得对方是爷爷硬塞给他的,心中就充满抵触,不愿和对方说话,更不想多看对方一眼。</p>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后悔自己以前的行为,后悔提出离婚。</p>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着对方,“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接受你的离开了。”</p>
他的脸色变了,带上了一些迷茫。</p>
戚弦衣看着他的神色,眼神微动,接着道:“我们可以谈的。”她声音缓了下来,“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如果这事被媒体知道,后果会怎样你不会不清楚,骆氏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其实你不必这样极端,我们毕竟还是夫妻,有什么话都可以谈,包括离婚的事。”</p>
“……”骆成轩沉默了一瞬,眼神似乎有些松动,“你说,你愿意和我再认真谈?”</p>
“只要你不再做这样极端的事。”</p>
“真的吗?”骆成轩伸手,撑在对方脸颊两侧,“如果我说,希望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也不要再说从我身边离开这样的话呢?”</p>
戚弦衣:“离婚只是在商议,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愿意,我们也不一定真的要走到离婚那一步。”</p>
“那……先前你找的那个律师呢?”</p>
“他不过是接了我的委托而已,我可以取消委托。”</p>
戚弦衣的话说完后,整个房间内沉默了半晌。</p>
“太好了。”她上方的骆成轩忽地笑了出来,声音格外愉悦,“弦衣,你真是太好了。”</p>
他说着,整个人更加往下,几乎快靠近戚弦衣的面上。</p>
灼热的沉重的呼吸缓缓喷洒开来,叫戚弦衣略有些不适。她轻缓地眨了眨眼,正要说话,就听得对方再次开口。</p>
“你的眼里明明带着抵触。”他的笑声有些诡异,“我该夸你反应快的,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就能想到以退为进这方法。可惜啊……”他的手再次抚上对方脸侧幼嫩的肌肤,“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你这双眼这么好看,却又这么无情。”修长干净的指尖缓缓游离到对方的眼尾处,“你自己难道从未发现吗?这些日子,每当你看向我时,你的眼里除了冷淡和抵触,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你,说出来的话,我又怎么会信?”</p>
即便刚才知晓对方不过是为了脱身才说出愿意和他重新谈这样的话,可他的心还是跳了一下。只可惜,他甚至不用刻意试探,不过稍稍靠近一下戚弦衣,对方的双眼便什么都暴露了。</p>
她还是抵触他的,即便面上说的再好听再认真,也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罢了。</p>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轻轻道,“你也不用总想着逃,因为没用。这些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那个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只会让你脱力罢了。既然你说愿意和我谈,那就等到你真正愿意的时候再说吧。”</p>
在那之前,他绝不会因为对方的假意妥协而中计的。</p>
被看出了意图的戚弦衣却并未慌张,她直视着对方的视线:“你这么做没用的,你就是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我还是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她说着一顿,接着续道,“我先前说过,现在不喜欢你了,就代表,以后也不会再对你动心。”</p>
她话音落下后,整个房间内寂静良久,撑在她上方的骆成轩唇边的弧度渐渐压了下去。</p>
半晌,他才忽地开口:“我不在乎。”他的眼神沉沉,仿佛无星无月的夜空,一眼望不到底,“只要能将你留下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p>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对方既然曾经喜欢过他,只要他改掉自己以前的所有行为,好好对她,对方就会不再提离婚这件事,好好和他在一起。</p>
可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的妄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