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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闻云兮生了火,一边劈枯桃木,一边往火堆里添柴,“除了魂魔,河底还有其他的灵类,与魂魔是天敌,威力巨大,释放出的灵力将布迷雾阵的咒术砸开。”</p>

火苗越生越旺,闻云兮停下动作,“你运气好,在那群魂魔发狂前被同曦救下。”</p>

魂魔杀人是要触碰一定条件,慕鱼:“那群魂魔想杀我,是我以前做了什么?”</p>

“我以前那么温柔善良,我能做什么?”</p>

闻云兮无语望向她,这倒是提醒了他,除慕鱼之外,岸上还有几个死者,他们的相通点是什么呢?</p>

慕鱼问:“我还在迷雾阵里还看到了苏霓裳,我被冲到了这里,苏、苏霓裳呢?”</p>

闻云兮睨了她一眼,“玉箫门的人来得快,她受了些惊吓,被其他异力冲撞,受了重伤。”</p>

“那可真是太可惜……太可怜了。”</p>

慕鱼不慌不忙道,“她也入了阵法,说明我与她有触动魂魔杀人的共同点。”慕鱼百思不得其解,苏霓裳与她,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乃至人生经历与待人处事上都有差异,哪里有共同点呢?</p>

洞穴内昏昏暗暗,地底地势复杂,暗流河道纵横交错,出去的几条隐流也全部被堵死。闻云兮抬头看了一下洞顶,“现在外面应该是白天,司祀阁的人应该都在,等卫南映的人过来吧。”</p>

*</p>

“二祭师,小鱼和大祭师应该在这一片,但具体位置不太能确定。”</p>

深山内部草木丛生,卫南映祭出追踪阵,感知片刻,“看魂灯模样,都还未灭,两个人应该都没事。”</p>

“都怪玉箫门那女的,她引来了水底的怪物,才使咒术暴动。”同曦祭出星罗盘,将琉璃糖放在中央。星罗盘根据糖果上慕鱼的气息晃动几圈,最后指向大山深处。</p>

“等找到大祭师他们,一定要查清楚玉箫门那女的,这件事发生得太诡异。”同曦顺着星罗盘所指的方向望去:“……”</p>

“……二祭师,罗盘指的那座山已经出无极一脉。”</p>

卫南映也皱起眉,脸色深沉。</p>

地下洞穴过于隐蔽,等援兵的时间极长,慕鱼是凡体,不消半日便有困顿。</p>

她尽力维持清醒,半睡半醒之间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在手背之上,猛地惊醒,看到一条两指左右长的小白蛇缠在腕间。</p>

那东西像蛇,又不像蛇,头顶长有一根细小的角,背上鳞片金光闪闪,尾部坠上密麻的金属质地鳞片。</p>

与其说是蛇,倒不如说像龙,又或者介于蛇与龙之间的怪物。</p>

白蛇龙鳞片并不完整,身上布满细碎伤口,而头顶的角并非是一根,而是两根,左边那一根被齐根斩断,那灵兽的身体也像是站不稳,摇摇晃晃。</p>

慕鱼对于面对危险与面对现实的反应速度大有不同,几乎在眨眼之间,她捏住银蛇的脖子,按在地上。</p>

“什么东西?”那游蛇摆了摆尾巴,拍在地面“扑棱”作响。</p>

动作惊醒了假寐的闻云兮。</p>

见到那灵兽,闻云兮沉顿了一刻,旋即伸出手,被慕鱼按得奄奄一息的银兽翘了翘尾,沿着那骨节嶙峋的手,攀在他指尖。</p>

闻云兮的声音清清冷冷,但对待这只受伤严重不蛇不龙的灵兽却又格外有耐心,嗓音低沉,“你认错人了。她不是。”</p>

那灵兽趴在闻云兮手上,半阖双眼,恐怕是因为断了一只角的缘故,躺起来头总是侧向一边,看上去无助而虚弱。</p>

虽没学过灵兽之契,但仍能通过这氛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沉顿。慕鱼伸出手,那灵兽轻轻张开眼,想了片刻,重新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绕在细腕上。</p>

盯着它看了一刻,到那双碧绿如水般的双瞳时,慕鱼恍然,原来在短亭里放灯时见到的水底那双眼睛,不是错觉,应该是这个东西,也是这个东西在最后一刻缠住苏霓裳,吓得苏霓裳花容失色丑态百出。</p>

闻云兮望向一人一兽,目光微闪,“此兽为半龙,名为如银,这里应该是它洞穴,便是它救你,冲破了魂魔布下的咒术。”</p>

“……”慕鱼沉顿一刻道,“它来得无声无息,我不是故意要捏她。”</p>

想到方才对它的粗鲁,慕鱼更觉愧疚,平日反应慢,单单今天反应快,还好自己修为不够,否则再使点力,这半龙恐怕成半截了。</p>

但是,半龙?没听过这种灵兽。</p>

不待她询问,闻云兮又伸出手,引如银过去。那半龙看了他一眼,又掀起眼皮看一眼慕鱼,最后没有动,斜斜地躺在慕鱼腕上。</p>

慕鱼伸高了手往闻云兮腕上靠,如银不为所动,仍乖巧绕在慕鱼手上,只好讪讪收回手,“……大祭师,您认识这东西吗?是您的灵兽?”</p>

闻云兮向来独来独往,没听说过与什么灵兽结契过,慕鱼来回拨一拨,除了断角,如银身上还有数十条伤口,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溃烂,伤口见骨。</p>

因为动作缓慢且迟钝,磕绊受伤对慕鱼来说是常事,普通伤药也常备。她手脚不协调地从包裹中掏出些伤药,给半龙做初步的清洗。</p>

做完清洗后,取了取了推进愈合的白玉膏,细心抹匀。</p>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穿过水层,慢慢聚成一团,缓缓停落在两人身前。</p>

闻云兮接过密信,半晌后将信纸捏成细粉。“卫南映说,他们在暗流上面,内部水道地势复杂,司祀阁进不来,我们只能顺密道自己出去。”</p>

洞穴外即是水流,地底一片昏暗,看不清方向。</p>

洞穴内的光照草被闻云兮取下,做成简易的灯笼,借着弱光大概能看清水底的全景。</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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