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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归来且去苑偏于无垢山,与无极门四大主阁都隔有一段距离,平日里人迹罕至,也就是最近司祀阁归宗时才会有人居住。</p>

夜巡的影卫半时辰过一次,岳时来真想对她做点什么,那绝对是无力反抗的。</p>

慕鱼尚在回想之中,岳时来那边就提着链子猛地一拽,揪住她的头发往水里按。慕鱼猛呛两口水,肺部一阵痉挛。</p>

她是个尚未入门的外门杂役,无护体符,落入雷坑受了雷刑,大病才初愈,早春时的水夹着冰渣,刺激得她不停抽搐。</p>

“好鱼儿,怪就怪你命不好,跟了程牧风那么个人,要是哥哥,可舍不得丢了你这么个尤物跟别人好。”</p>

岳时来褪了慕鱼一半衣服,大在她后脖地方来回游走,“果然滑得像泥鳅,程牧风没有这么对过你吧?他没碰过你可真是亏了,今天让哥哥来享享福……”</p>

慕鱼被冷水刺得缩一缩脖子,她咳嗽两声,“……滚。”</p>

岳时来心情大好,“可真是乖啊,苏霓裳可没你一半可人,真叫我骨头都酥了。”</p>

“别挣扎了,你软和些,我还能考虑留你一条命,你这个脾气,怪不得程牧风弃了你……”</p>

衣服扒到一半,岳时来忽然顿住。他抬手猛地捂住慕鱼的嘴,恶狠狠地扯住铁链,“别出声,不然我弄死你!”</p>

由远及近传来细细碎碎“叮叮”的铃铛碰撞的声响。岳时来放慢呼吸,从木桥的缝隙里偷偷去看。</p>

慕鱼注意到,这无归桥下散着一堆冰渣,春寒料峭天,岳时来却硬生生冒出一身冷汗,整个后背全被濡湿,怕得几乎要抖起来。</p>

铃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她在这细碎声响中动了动手指,从水里抽出来一根水丝。</p>

从陨雷坑出来后,慕鱼就发现自己多了能控制外灵的能力。平日里这种能力并不明显,一直到刚刚,她才恍然有了汲取水灵的气力。</p>

无极门对外灵控制严格,无归河也只是一条普通河流,灵气并不雄厚,慕鱼许久才攒出这一条水灵。</p>

虽然少,但硬如玄铁。</p>

“妈的,早不来玩不来,坏老子的雅兴。”等司祀阁的人离开,岳时来“呸”了一口,转过身继续去摸慕鱼。</p>

没等他摸到人,一根水丝毫无偏差,直直没入他眉心。</p>

岳时来又“呸”一口血沫。他捏住住慕鱼的后颈,拎着她的头要往水里塞,“小鱼儿,想暗算老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老子比程牧风还要厉害,就算你拿了玄级灵器,也割不断老子一根毛。”</p>

慕鱼同程牧风一样,在外门时都尚未筑基。下阶修者比不过高阶者时,可凭借灵器对自身做以加持。</p>

灵器分天、地、凡灵,每个等级又分天地玄黄。当初她就是拿着玄级凡灵剑伤了苏霓裳,才逼得程牧风发狂,与她彻底决裂。</p>

岳时来目测筑基中期,玄级凡灵当然不能耐他何。</p>

慕鱼又呛下两口水,感觉肺里的气马上要空了。她竖起食指与中指两根手指,往回勾一下,水丝仿佛听得懂人话,在他脑内转一个弯。</p>

“旋!”</p>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弄、弄…不死……”岳时来拎住慕鱼的后脖要把她往水里按,手上动作没停,话却越说越慢。</p>

很快,他感受到眼里鼻腔中全灌满了浓稠的鲜血。</p>

水丝在穿出岳时来前额的那一瞬消散,变成一团雾气。被抽空了力气,岳时来直直往后倒去,瞪大的双瞳里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恐和死前受尽折磨的挣扎。</p>

慕鱼僵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回想一下自己以前的习惯,不太相信。</p>

“……我杀人了?”</p>

要知道,她是个不仅呆,而且胆小的废物,就是因为连鸡都不敢杀,才被杂役库派来点灯,点完了灯还要赶去且去苑大司祀的接客宴上打杂。</p>

怎么可能会这么利落地杀了人?</p>

牙齿一边打着颤,一边下意识抬脚将岳时来的尸体往河里推。</p>

河泥松软,岳时来尸体翻入水底,居然没有一丝声响。等思维完全跟上动作时,那整个尸体已经被暗流卷走,仿佛从未存在过。</p>

慕鱼停了一下,掸去身上的泥尘,背起背篓。</p>

接下来还要去司祀阁,这个时间差不多能赶上晚宴,不能再耽搁。</p>

爬上桥头,两侧的灯明明晃晃,无归河绵延而去,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暮色将人的身影拖入河流,晃晃悠悠。</p>

一个人影立在桥上,微微眯了一下眼。</p>

夜灯并不明亮,那人一身黑袍,与夜色融成一色,衣袍边角绣上繁杂的金纹,像是某种咒文,他五官深邃,眉头紧蹙,看上去阴影深重。</p>

慕鱼愣了一瞬,极尽所想。这个人她并未见过,但他衣着不凡,应是此次迎客宴的宾客,且身份绝对不低。</p>

不太确定自己扔岳时来进水是否被他所见,慕鱼吸了一口气,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低身拜礼。</p>

礼毕,慕鱼起身,低头往桥下走。</p>

闻云兮看着桥下,“等等。”</p>

如果说方才他心情不好,那么此刻更应该说是糟糕,慕鱼眼见着他脸色由阴天变成乌云密布,如同骤雨前的风暴。</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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