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冷下笑,嫌恶地睨着她:“真丢人。”</p>
“十二点半了。”盛越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而是把手腕一抬,露出手表来,“要不你去买醋?”</p>
盛方然一怔,随即把她往门外推去:“快走快走,没大没小的倒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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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正午的太阳尤为晃眼,等盛越买完醋往回走时,汗已经润得瓶子直往下滑了。</p>
他们家住得偏,放眼望去也见不着几个人,但这会儿,她却远远瞧见一辆车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家门口。</p>
盛越盯着那辆车,步子一顿,紧接着,那车里就下来了一个女人。</p>
修身旗袍勾勒出细软腰肢,细腻的皮肤仿佛经不起丁点儿日晒,每走一步,都宛若踩在人的心魂上。</p>
见那女人的视线移到了这边,盛越忙往旁边一避,再探出头时,那女人已经进了她家的大门了。</p>
“周念。”</p>
盛越想起了这人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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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是原主的生母,刚生下她不久后,就和盛越的爸爸离了婚,前不久嫁进了白家。</p>
而周念的继子白承云,就是盛越的任务对象,也是原小说中的反派。</p>
原书中,盛越和白承云以前就认识,还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她一直在背地里欺负跛了一条腿的白承云。</p>
白家往上数十八代骨子里都流着冷血与暴躁,到白承云父母这一代,勉强有白姓子弟装起斯文,白承云的父亲就是这么一典型代表。</p>
但都是假斯文。</p>
白承云的母亲自小受的是书香门第的熏陶,最爱的便是那小说里面的才子佳人。当初见了白承云他爸爸第一眼,就抛下了所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一门心思想嫁给他。</p>
结果缠了好几年,人是嫁过去了,却如同被锁进了冰窖子。</p>
按小说里面写的,他白家每个人都横着眼看人,若要被正眼相待,只能存在一种情况:流着白家的血,且半截身子入黄土,这二者算是缺一不可。</p>
终是受不了了的白母留下了尚在襁褓的白承云,逃回了娘家。</p>
到前不久,白父才另娶了一个女人,就是周念。</p>
周念今天来,应该是为了接走盛越。</p>
要接她去白家,也不是为了弥补这十多年缺少的母爱,要不然,怎么会连她的亲生儿子看也不看一眼?</p>
周念的算盘一开始就打在了她那个残了一条腿的继子上面。</p>
按原剧情,去白家之后的盛越像是掉进了钱罐子里一样,唯利是图的本性暴露得彻彻底底,唯恐捞的钱不够多。</p>
后来她又在周念的指示下讨好白承云的爸爸,最后成功嫁给了白承云,母女俩合起伙来把白家的钱财败了一大半。</p>
即便嫁了人,盛越也没有收敛,反倒更加肆意妄为,到处沾花惹草。</p>
以至于离婚了,还想和她的情人密谋着杀了白承云,结果被他发现,多年怨恨积累起来,强行给她塞了便当。</p>
这几天里,盛越一直想着怎么阻止白承云黑化。</p>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远离白家,但周念是铁了心的要带走盛越,她离得再远估计也会被揪回去。</p>
她现在能做的,大概就只有不过分缠着白承云,少动些欺侮他的心思了。</p>
“你这傻子,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把醋送进去!”来的是盛方然。</p>
他早在门外面,就瞧见盛越一个人提着瓶白醋站在别人房檐下发呆。</p>
边往盛越那边走,盛方然边止不住地想,她这几天也是奇怪得很。</p>
往常暑假的最后几天,盛越从没着过家,直到开学的前一天,她才会带着满脸糊成一团的眼影、口红、粉底晃回来。</p>
但这次暑假,盛越哪儿也没去,天天坐在院子里发呆,以前那些化妆品也不用了,跟丢了魂似的。</p>
难道上高三转性子了?</p>
也不对。</p>
她那书包里的暑假作业不到现在都没拿出来看过么。</p>
按他爸说的,盛越能把暑假作业装进书包就算对得起他了。</p>
盛方然看向盛越的眼里总带着几分鄙薄,他从不掩饰自己对这妹妹的轻视和贬低。</p>
“还不快把醋送进去。”盛方然拍了下她的背,没收劲,打得她往前踉跄了几步。</p>
盛越稳住脚步,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被太阳刺得微眯:“你不进去?”</p>
盛方然毫不在意地倚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神情不耐,看起来不怎么愿意搭理她。</p>
盛越瞟了他一眼,心想这人估摸着是因为周念的突然出现而心烦,便不再作声,提着醋往里面走去。</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