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碰你？”林幕说：“咱俩都一起睡过那么多次了，干嘛还这么见外？”</p>
林幕想起以前跟杜淳一起睡的情形，说：“我跟杜淳睡觉时就很随意，睡醒不是他腿搭我身上，就是我搂着他睡的。”</p>
林幕见他一直不说话，只好问道：“明天几点起床去学校？你调好闹钟了吗？”</p>
“七点半，不需要闹钟。”周顾将手臂收回来，离林幕远了点。</p>
“你不调闹钟能起得来？”林幕看着他的动作，故意往周顾身边靠拢，又贴上了他的手臂。</p>
“我睡眠很规律。”周顾看向他挨着自己的那条胳膊半晌，没再移开自己的手。</p>
“那你明天叫我起床，”林幕说着侧身，面对周顾躺着，“我怕起不来。”</p>
周顾看向他，“别靠我那么近，你睡进去一点。”</p>
林幕睡在靠墙的那一侧，他身后还有大片的位置，而周顾躺在床边，只要往外挪一点，就有可能掉下去。</p>
林幕闻言往后挪了一下，床中间空出一些位置。</p>
周顾顺势睡到了床中间，他刚想侧身背对着林幕，就感觉到被子里林幕的腿搭在了他的腿上。</p>
“你干嘛？”周顾把林幕的腿踢开，“很重，别放我身上。”</p>
林幕的腿不依不饶地又搭在周顾的腿上，“我能有多重，咱俩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p>
被褥里很温暖，林幕身上的温度不断地传来，像个热源，存在感极强。</p>
周顾皱了皱眉，身体往外挪了一下，“我不喜欢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p>
林幕看他一眼，将腿移开，嘀咕了句：“你真是个事儿精。”</p>
周顾没再说话，抬手关了灯。</p>
......</p>
翌日，周顾准时七点半睁开眼，看向睡在自己旁边的林幕。</p>
这人睡颜安静，呼吸平稳，高挺的鼻翼微微颤动，那双深邃的眼睛紧闭着，少了平时逼人的灵动和英气。</p>
周顾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伸手推醒林幕，“醒一醒。”</p>
“嗯......到点了？”</p>
林幕闭着的眼睛睁开，深邃的眸子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迷蒙，过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清明，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里面似乎有点点星光璀璨。</p>
“嗯，起床了。”</p>
周顾转身进了卧室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一直都知道林幕的眼睛漂亮，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过。</p>
“我的牙刷呢？”林幕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走到周顾身边。</p>
“那。”周顾指了指他旁边新的牙刷和新漱口杯。</p>
林幕拿起来看了几眼，笑道：“特意给我买的吗？”</p>
周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p>
他前两天逛超市买日用品的时候，看见这套洗漱用品打折，他顺手放进了购物车里，没想到今天刚好派上用场了。</p>
收拾完之后，林幕和周顾并肩走到楼下，扫了一眼四周，林幕问：“我们走路过去吗？”</p>
“不然呢？”周顾脚步没停往前走去。</p>
林幕快步跟上周顾的步伐。</p>
两人拐了个弯走出大马路，从这条路直走就可以到四中。路上有零零散散穿着四中校服的学生，以及在路边卖早餐的好几个小摊贩。</p>
周顾刚走到半路，突然一阵头晕，他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p>
林幕见他停下，问：“你怎么了？”</p>
“没，”周顾缓过劲儿来，说：“有点低血糖而已，吃早餐就好了。”</p>
周顾这低血糖一直都有，但是不严重，他平时都按时吃早餐吃饭，只要不空腹基本上也没什么事。</p>
林幕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身上毛病还真挺多。”</p>
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停了辆早餐小推车，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在卖一些糕点，馒头，豆浆之类的早餐。</p>
林幕走过去，问周顾：“你要吃什么？”</p>
周顾说：“肉包和豆浆。”</p>
林幕对着小推车的老板说：“老板，两杯豆浆，两份肉包和一个馒头。”</p>
“好的，打包还是在这里吃？”老板问。</p>
林幕看了眼小推车旁边的小凳子和小桌子，感觉自己跟周顾都坐不下，而且时间也差不多到八点了，“打包。”</p>
老板把两份早餐递给林幕，“来，你们的早餐好了。”</p>
“谢谢。”林幕接过早餐付了钱，把其中一份递给周顾。</p>
“这小馒头还挺好吃。”林幕咬了一口馒头，又喝了一口豆浆，说：“豆浆也行，很香。你平时都是在这买早餐吗？”</p>
“对。”周顾喝着手中的豆浆，说：“这条路平时很多学生经过，早上有很多小摊老板过来卖早餐的。”</p>
他们两人正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林幕抬头就看见杜淳骑着个自行车在门口停下，像是在等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