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奇怪地看着她的人成了赛缪尔,“那是义务教育阶段。”</p>
即使他和同龄人始终格格不入,并且认为课本非常愚蠢,但父亲教导他尽可能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不然很有可能会被教训一顿,就像他刚刚经历的那样,虽然他当时还无法理解为什么。</p>
合理推测出前因后果的梅斯保持一个微笑,“你继续。”</p>
“其实后面的故事就很简单,我的生日愿望是想要一个妹妹,然后生日那天我刚刚吹完蜡烛,父亲出了一趟门,他回来的时候就抱了一个妹妹。”即当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从来不曾深思过缘由,毕竟他确实有了一个可爱的妹妹。</p>
梅斯非常冷静,赋予生命这种事情对于森之黑山羊来说只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莎布甚至能分分钟弄一个足球队出来,也许只是提前藏在门外。</p>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的?”</p>
“那是我去接爱丽丝放学回来,我们一般会在外面吃些东西再回去,但我们和平时一样到家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母亲没有和往常一样在厨房煲汤,父亲也不在阁楼上摆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消失,就算是在人口系统里,他们也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除了我和爱丽丝之外,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过疑义,也没有人过问我们的父母。”</p>
这该是个悲伤的故事,梅斯忍不住想安慰他,但赛缪尔自嘲一样笑了出来。</p>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资产,够我们挥霍到死。在我记忆里他们从来没有工作,也不会去领政府补助,但在花钱上从来不会吝啬,母亲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当季潮流即使她一天一套也穿不过来。”</p>
梅斯默默点头,收起了那么一丝丝多余的同情。过去她从来不在乎的那些外在需求,在过了两天这种苦日子后,对那种生活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羡慕。</p>
“我们那么长大,除了消失的父母,一切都按部就班。哦,当然,我终于能不去上学了。”</p>
提起这个,他语调轻松,但就在余音未消之时,赛缪尔长久地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刚刚才从学校回来。</p>
他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p>
“你猜到了吗?”</p>
被问到的人恍若未闻,他重新戴上了眼镜自顾自道:“就在大概半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没有任何邮戳也不是被任何人力送过来的信件,里面介绍了这个游戏场,他说在这里能够解决世界上一切的难以解释和不可置信的地方。”</p>
“然后你们就来了?”如此的不可置信而且找不到解释。</p>
梅斯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你听起来这么好骗?</p>
“当然没有,”赛缪尔讽刺地笑了,“我用了各种手段来查找这封信件的由来,但它的每一个组成部分,无论是信纸、信封还是所用的笔墨都无法在我生活的世界上找到任何相同的。还有它的出现,我曾经也怀疑过我和爱丽丝的记忆是不是出现过任何的问题,现代的医疗技术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我就用了最老旧的办法,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但它完全凭空出现,没有掉任何一帧。”</p>
“然后你们就来了?”</p>
“是的。”</p>
一切理所当然,但精彩得梅斯都想给他鼓掌。</p>
“你的父母——”</p>
“不必提他们了,说说你吧,那只猫。”赛缪尔回避了关于父母的那些,他大概心里有了些数,虽然有些丢人但他确实恐惧,并非关于家庭,而是与他们一道被预示的反常识问题。</p>
梅斯叹了口气,聪明的孩子也不是十全十美的,让只说了一半话的她非常难受。</p>
但她还是妥协了,正欲开口,门口传来了些动静。</p>
“笃笃笃。”</p>
两人面面相觑,谁会在这个时候如此有礼貌地敲门?</p>
“不是爱丽丝,”赛缪尔当即作出判断,“她敲门的位置一向很固定,绝对没这么高。”</p>
梅斯没有贸然打开门,她通过门上的猫眼谨慎地看向了门外,久久无话。</p>
“是谁?”</p>
“你母亲。”</p>
正站在她视线中仿佛与她目光对视的,正是刚刚她刚刚想提到的莎布。</p>
莎布头疼但睡不着,确实和奈亚说的那样,如果犹格不在家,那就没人会管着她出门。</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