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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祭品(4)

不过是再来一次。</p>

楚淮无所谓地下刀了。</p>

他以为这钝刀怎么着也得跟切肉丝一样来回拉好几刀才能切断,结果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已经切掉了自己半截手臂。</p>

不疼。</p>

是真没感觉。</p>

一点感觉都没有。</p>

就像……切藕。</p>

没劲。楚淮笑了。</p>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宽恕。</p>

不疼的。都是骗人的把戏。</p>

所以他之前被人骨绊了下,手按到了黑锅边上,未必是偶然,也许是世界想错误引导他,让他因为事先感受到疼痛,潜意识里害怕切割自己。</p>

手臂断裂处像贴了保鲜膜一般,一滴血都没流出来。</p>

原来切割自己是没有损耗的。</p>

也不用花费力气。</p>

他把120斤的女尸和自己的手臂丢进了锅里。</p>

……</p>

公寓里,骆子阳抱着抱枕开始嚎叫。</p>

“妈呀,看着就好疼啊,我自己的胳膊都开始疼了,娇娇……”</p>

荧幕上,白裙少女面无表情地拿着生锈的刀,砍掉了自己的手。</p>

“吧嗒”一声,是手臂掉在地上的声音。</p>

整个过程,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p>

她的白裙上沾染着女尸的血,一块又一块,肮脏不堪,人却清而洁,神情淡漠,骨子里透着冷意。</p>

这才是……“他”?</p>

靳天逸灰蓝色的眼里泛着异样的光。</p>

骆子阳不知为何眼睛开始有些发酸。</p>

荧幕中的少女捡起手臂丢进了锅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伙伴还在电视机前看她。</p>

于是她抬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笑,人立即暖而和煦起来。</p>

她嘴唇翕张,用唇语说:我没事,不疼的。</p>

她似乎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又开始用手语比划。</p>

她只有一只手,手语却那样娴熟。</p>

骆子阳唇语和手语都没看懂,却读懂了那个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个爆哭。</p>

靳天逸无声地笑了,修长白皙的手动了,对荧幕中的楚淮比了个“我想要‘守护’你”。</p>

他的动作做得很慢,像是某种古老的礼节,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p>

守护,是守护者的宿命。</p>

“老大,娇娇看不到。”骆子阳带着微哭腔说。</p>

“我知道。”靳天逸淡道。</p>

怎么能让他看到呢。</p>

锅里开始翻滚冒泡,少女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裙子,静静地坐到了电子秤上,等待着鬼的到来。</p>

宋忱看着楚娇,目光艰涩,满嘴泛着苦。</p>

从楚娇对自己下刀那刻起,她就醒悟过来了。</p>

楚娇赢定了。</p>

她感到羞愧不已。</p>

之前的话都放出去了,如今输给一个新人,太难堪了。</p>

理智告诉她,楚娇赢是好事,但感情上,她甚至有几个瞬间希望楚娇输给娄铭。</p>

自己输给了娄铭,楚娇却赢了他,这说明了什么……?</p>

“老大,娇娇特别像格林童话里那个被魔鬼看上的无手少女。”骆子阳说。</p>

“少女最后嫁给了国王。”靳天逸道。</p>

骆子阳愣了下,破涕为笑:“您可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p>

……</p>

囚室里的楚淮并未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举动赚了骆子阳多少眼泪。</p>

他是真不疼。</p>

此时,囚室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口水吞咽声。</p>

楚淮眸光凝了凝,另一边,娄铭则是一脸胜券在握。</p>

那只鬼瘦而猥琐,身体呈现青铜色,有点像丧尸,佝偻着背,细长的手像镰刀,脚背则有点像蛙,嘴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眼睛和鼻子挤在一起,丑陋至极,竟神似日本传说里的河童。</p>

他狗一般对着两间囚室嗅了嗅,终于,在娄铭不可思议眼光中……手摸上了隔壁囚室的门。</p>

他进来了。</p>

楚淮看到了他。</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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