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p>
顾长生目光灼灼,皂荚知道他这话一说出口,便不是骗她的。</p>
一时之间,皂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p>
她想了想,指着人多的地方,对顾长生道：“我们快过去吧,那边的道友已经等我们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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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观虽然把会场设在了山里,但这山却也不是普通的山——</p>
至少容纳了这么许多人的道场一看便知道是古时候传下来的。</p>
顾长生走到道场入口处，便有灵霄观的弟子上前来：“师叔祖，请柬上的各门派都到齐了。”</p>
顾长生一愣：“先前不是说还差好多人么？”</p>
修道者交流大会原定的就是今日,但昨天晚上，灵霄观负责招待的小道士汇报过来的到达门派数量才堪堪过半，怎么今天一下就到齐了？</p>
小道士也是一脸懵逼：“昨日我师兄通知各门派交流大会换成秘境之后,今天中午就都到齐了。”</p>
就算还没来的,也打电话说很快就过来。</p>
小道士道：“我寻思着这新设的会场和之前的会场离得也不选，怎么就差了那么多？”</p>
皂荚笑了起来,看着远方的双眸中满是嘲讽：“他们来得快慢和人数多少,这和会场在哪里有关系？”</p>
这些人一开始说还未到,无非是因为交流大会只是切磋交流而已——</p>
有什么好切磋交流的？</p>
难不成还能把师门秘书大公无私的奉献出来供人参考？</p>
说到底,各门各派之间,还是有竞争关系的——</p>
毕竟都是要恰饭的嘞。</p>
而这所谓交流切磋无非就是将门派里的小辈派出去亮亮相，天资卓绝的众人羡慕,资质一般的落个陪衬还得笑脸迎人......</p>
不如等个几天，等交流大会正儿八经的开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意思意思去点个卯——</p>
既全了灵霄观的面子,又保住了自己门派的里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p>
这些人以为自己聪明，殊不知哟崔想法的人大有人在，灵霄观推迟开会时间又更改地点，便让这些人慌了神又偷着乐......</p>
那可是秘境啊！</p>
自古以来秘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福祸之地——</p>
福是因为秘境多为上古大能或者自古以来得道之人留下的，里面通常还有这些留下的珍贵之物——</p>
秘境有大有小，但里面有的，或是典籍秘术、或是奇珍异兽又或是奇门法宝，这些都是寻常不可得的。</p>
像皂荚黄泉路十八号里的秘境，便是个小秘境，可纵使是个小秘境，皂荚仍是得了许多珍稀的药材和药鼎。</p>
而灵霄观一个大门派，这次拿出来的，自然不会是一个小的秘境——</p>
秘境是残存着有主人意识的，他们进去之后，不管是哪门哪派的，能通过秘境主人的考验和历练，得了秘境主人的眼缘能获得认同，便能从中获得到不少好处......</p>
当然，有好处便有危险——</p>
可危险比起能得到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p>
皂荚看着顾长生，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顾长生，她怕这个呆子拎不清状况。</p>
顾长生是呆了点儿，但绝对不傻，自然知道这些原本没来的人突然趋之若鹜是什么意思，但他只是代师父招待而已——</p>
他相信师父肯定会预料到这样的情况。</p>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师父仍然选择开放秘境——</p>
那必然是有他要开的理由的。</p>
顾长生对皂荚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转身朝那堆已经等到有些不耐烦的人走去。</p>
皂荚自然跟在他身后——</p>
她要是离得远了，顾呆子这么呆，万一被欺负了可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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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证明，皂荚多虑了。</p>
顾长生走到人群中间的时候，各门各派的不管是小徒弟还是当家管事儿的，对他都相当恭敬有礼——</p>
并没有之前静慈师太那样倚老卖老、出口不逊的情况存在。</p>
包括跟在后面的皂荚，顾长生介绍说是青玄亲自邀请的以后，大多数人对她虽然不如对顾长生恭敬，但也是客客气气的跟着顾长生称她一声“皂荚姑娘”。</p>
但这些人终归是对皂荚不熟，隐隐约约还有几个仙仙的妹子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p>
打量的目光不犀利，但也算不上友善。</p>
皂荚见顾长生应对有序，便寻了个间隙，悄咪咪的摸到了招待处，顺手在桌上拿了个纸杯，喝了起来。</p>
皂荚看着人群中的顾长生，总觉得，自己可能小瞧了他——</p>
如果他没有和这些老油条打交道的能力，青玄怎么会由他来这里处理和各大门派的相关事宜？</p>
灵霄观这么大，总不能除了青玄之外，所有管事儿的都不能来吧？</p>
皂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笑眯眯的看着顾长生。</p>
旁边的那个小道士也松了一口，他不认识皂荚，但见皂荚和顾长生走得那么近便知道她和自己是一国的，故而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瓜子，对皂荚道：“皂荚姑娘要不要吃一点？”</p>
皂荚：“......”</p>
虽然现在确实用不上他们，但是就这样在这边嗑瓜子会不会不大好？</p>
皂荚看着小道士手上的瓜子，讷讷道：“这样......不大好吧？”</p>
小道士摆摆手：“长生师叔祖不会介意的。”</p>
皂荚点头，这倒是，顾长生一向好说话。</p>
见皂荚附和他，小道士也很开心，他像是找到了知己：“皂荚姑娘，你不知道，这些门派的人多难伺候。”</p>
皂荚想起这些门派的小心思，不由点头。</p>
确实挺事儿逼的。</p>
小道士接着道：“不过长生师叔祖来了，我们就都安心了。”</p>
他伸手给皂荚指了几处，皂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隐蔽着的灵霄观的道士们。</p>
小道士说：“我们本来以为来得人不多，所以就没叫几个师兄弟来......”</p>
“谁知道改了地址以后，一股脑儿全来了。”</p>
“天知道我们多怕这些人在这里发生冲突！”</p>
皂荚看了眼地上的担架和急救箱，感受到了他们的担忧。</p>
“幸好现在长生师叔祖来了。”小道士看着顾长生冒出星星眼，“长生师叔祖来了，我们就都安心了！”</p>
这不是小道士第一次这么说了，皂荚有些疑惑：“长生和这些门派关系很好？”</p>
看不出来啊......</p>
小道士“嘿嘿”一笑：“不好。”</p>
“但是长生师叔祖性子直，几年前师叔祖还参加交流大会的时候，把他们都打了一顿。”小道童一脸向往，“我当时还小，听回来的师姐说，不知道是哪个小门派的长老出言不逊，长生师叔祖生了气，当时观主不在，他便将参会的不认识的出头的都打了一顿......”</p>
“自此以后，凡是有长生师叔祖的交流大会，必然是太太平平的。”</p>
皂荚：“......”</p>
怪不得，顾长生说不服气打就是。</p>
原来他早就打过一次了。</p>
不服气就打一顿，其实还真是顾长生的脾气啊......</p>
皂荚捧着水杯，不由笑了起来。</p>
她得罪顾长生这么多次，他都没舍得动她一下，还真是对她不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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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记挂着皂荚，并没有和那群人交流太久便让藏在暗处的门人把这些人领到吃斋饭的地方去。</p>
顾长生在最后等皂荚：“山里条件不好，一会儿可能要委屈你了。”</p>
皂荚起先还没明白顾长生这是什么意思，等到到了地方，皂荚才知道顾长生说得是什么意思——</p>
这山里少有人来，并没有大厨房，灵霄观便干脆从山下打包了盒饭送了上来。</p>
盒饭里是四菜一汤加一个水果，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p>
只是在蹲的各位——</p>
对，山里椅子不够，便让他们领了饭盒后自行找地方解决问题，山里露重，泥土都是湿的，绝大多数人不愿意坐下弄脏衣物，都选择蹲了起来。</p>
只是这次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日常被人捧着哄着的，看到如此环境，当下便有了些不满意。</p>
虽然无伤大雅，但是影响食欲。</p>
顾长生作为东道主，场地在这里受环境所限，但他确实也是招待不周，便只能受着——</p>
连带着跟着他的皂荚，也被嚼了好多有的没的舌头。</p>
皂荚捧着饭盒，倚靠着一棵树，对旁边的顾长生道：“你说......”</p>
“说什么？”</p>
皂荚把嘴里的饭菜吞下去，有些困惑：“都是修道之人，他们怎么这么多事儿呢？”</p>
她当年学习道术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哪怕是之后帮人做委托，往深山老林里钻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只是吃个盒饭而已，怎么就有那么多人觉得失了自己的体面？</p>
顾长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p>
过了好久他才道：“所以我才觉得......你很好。”</p>
皂荚不知道顾长生为什么又把话头绕到了她身上，不过被人夸了总是开心的，她笑眯眯的，从盒饭里夹起一块干净糖醋排骨，对顾长生道：“啊——张嘴。”</p>
顾长生一愣。</p>
皂荚虽然爱逗他，但是很少在公众场合做这样的事情。</p>
他一时间有些呆住了。</p>
皂荚也不催他，筷子稳稳地悬在半空，上面是一团酱油色的肉。</p>
散发着酸甜的味道。</p>
而皂荚——</p>
皂荚神情不变，还是笑眯眯的。</p>
一脸坦然。</p>
就像喂给他这一口吃的，是再坦然不过的事情了。</p>
顾长生莫名就想起来大学时路过学校里的旧式教职工居民楼时，他系里一个老师在阳台炒完菜，老师的丈夫从屋里出来，老师顺手就从锅里夹了菜送到自己丈夫嘴边的事情——</p>
顾长生不知道老师锅里炒的是什么菜，但是当时老师脸上的表情......</p>
和皂荚现在的模样，很像。</p>
顾长生倾过头，一口咬了过去。</p>
咬进嘴巴里的排骨，酸酸甜甜的。</p>
——这顿饭吃得最愉快地，大概就是顾长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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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吃晚饭回去的时候，皂荚走在最后，看着在前方的顾长生。</p>
她隐约觉得，青玄把顾长生塞到这里，就是一个震慑作用——</p>
反正这里条件就这样了，你爱来来，不来就走，如果留下来还要叨逼叨，那管事儿的顾长生要是不乐意了，性子拗起来，打一顿就是。</p>
皂荚在队伍后面想着，不知不觉前面一个长得颇为漂亮的姑娘也落了下来，走到了她旁边。</p>
皂荚以为这位漂亮姑娘走不动了，便朝她礼貌的笑笑：“需要帮忙吗？”</p>
漂亮姑娘不接她的话，对她道：“我是济慈观的凤华。”</p>
皂荚心头一咯噔——</p>
这是来替中午的老太婆找场子的？</p>
皂荚的表情写在脸上，凤华轻笑一声：“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p>
皂荚笑容不变：“那凤华道长找我有什么事？”</p>
凤华说：“我是济慈观的俗家弟子，从小和长生一起长大的。”</p>
皂荚笑容渐渐淡了下去——</p>
哟呵，青梅来找她算账啊这是？</p>
凤华像是没看到皂荚的表情：“我方才来的时候，静慈师叔已经说了中午你和长生的事情。”</p>
凤华说：“我和长生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p>
“是么？”皂荚表情不变，但声音已经冷了下来——</p>
顾长生不是那样的人，那么她是了？</p>
凤华侧头看皂荚：“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p>
她声音里带了点儿娇羞：“我……我只是比较了解长生而已。”</p>
皂荚这下是真的来了兴致，她侧过头，正儿八经的打量起凤华。</p>
凤华是真的漂亮——</p>
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长头发，皮肤白身材也好，半点粉黛不施，穿着跟麻袋一样的道袍，也难掩好身材。</p>
对此，皂荚摸了摸这几天和顾长生在临海市转悠，和他一起吃出来的小肚子。</p>
嘤！</p>
该减肥了！</p>
知道皂荚在打量他，凤华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任由皂荚看。</p>
她自然知道自己是长得极好看，她也知道皂荚长得也是好看的——</p>
可是皂荚的好看就像娃娃一样，在她看来，娃娃脸的姑娘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同样也很同意让男人误解——</p>
把保护当成喜欢。</p>
凤华就是这么认为的。</p>
下午她来的时候，静慈师叔正在房里生气，小师妹们把事情一说，她便有了危机感——</p>
这些年来，她是最靠近顾长生的年轻女人——</p>
怎么只是这几个月的功夫，顾长生便为其他人犯了桃花劫呢？</p>
她有些不甘心。</p>
凤华说：“不知道皂荚姑娘认识长生多久了？”</p>
皂荚说：“没多久吧，就几个月的光景。”</p>
凤华捂住嘴：“那这几个月真是有劳姑娘了，长生性子直，怕是让皂荚你费了不少心。”</p>
凤华道：“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的性子就没变过，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想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p>
皂荚：“......”</p>
其实凤华一开始找她她还挺兴奋的，毕竟这么多年，她没遇到过找上门的情敌——</p>
只是这个上来就像宣誓主权一样的情敌......</p>
让她真的......</p>
很没有危机感。</p>
故而凤华虽然一直在说和顾长生的往事，皂荚便是在一边听着，只“嗯”、“啊”的应和着。</p>
凤华一直在说，但皂荚却没有意料中的反应，这让她有点拿捏不准——</p>
她索性停了下来，一把拉住皂荚，开门见山：“皂荚姑娘，不知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p>
皂荚原本在走神，被她这样一拉，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多年课堂走神被老师点名的反应让她即使在走神中也抓住了关键词，她连忙道：“听懂了、听懂了。”</p>
说完，她就要接着跟着大部队往前走。</p>
凤华：“......”</p>
她气白了脸，这皂荚压根儿是没把她放在心上？！</p>
她当即也不客气，上前几步就动起手来——</p>
皂荚下意识的避开，反手制住了凤华——</p>
皂荚对凤华的纠缠有些烦——</p>
她虽然笃定顾呆子之前跟凤华没什么，但是听了这么一路，心里也是不舒服的。</p>
凤华被皂荚压制的动弹不得，她恶狠狠道：“你想做什么？！”</p>
皂荚冷哼一声，松开压制住凤华的手，转身要走——</p>
然而迎面站着的，便是顾长生。</p>
顾长生站在距离她和凤华六七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p>
皂荚：“......”</p>
完了，欺负他的小青梅，还打着顾呆的名号，他不会要翻脸吧？</p>
不过距离远，皂荚估摸着顾长生应该是没听到的。</p>
凤华更是呆住了！</p>
她！她居然在长生面前，没打赢眼前这个女人！</p>
当即她亲亲密密的挽住皂荚的胳膊，一副两人一见如故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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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塑料姐妹花就这样牵着，到了山半腰的一块平台前。</p>
然后凤华和皂荚迅速分开——</p>
多呆一秒，都像是会染上绝症一样！</p>
他们人多，平台有些小，站得有些逼仄——</p>
顾长生便护着皂荚，让她站在里端，免得有人不小心撞到她。</p>
皂荚被顾长生护得好好的，百无聊赖之下，便打量着这四方平台——</p>
她原以为这平台是被人工挖凿出来的，但细看之下，这平台竟然是一块镶嵌在山腰的巨石——</p>
这石头像是天外的飞石一样，又像是自小生长在这里的，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p>
皂荚抬起头，问顾长生：“这就是秘境的入口？”</p>
顾长生道：“我不知道。”</p>
皂荚头上有方才在树林里沾上的碎叶，顾长生一边说一边抬手把她头发上的碎叶拿掉：“灵霄观掌握了大大小小四十七处秘境，我只去过比较简单的几座。”</p>
皂荚来了兴致：“那你从秘境里拿了些什么宝贝？”</p>
顾长生道：“没有。”</p>
皂荚不信。</p>
顾长生道：“师父让我去秘境，是让我经受秘境中的考验的。”</p>
皂荚这才点头，但美国都就，她便又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你知道这次为何非要进秘境呢？”</p>
现在的秘境中自然不会有葛玄，但是......</p>
葛玄这么厉害，难保他不会伪装成谁的模样，直接混进去。</p>
退一万步......</p>
倘若葛玄没有进去，而他们在秘境中精疲力尽的出来后，葛玄就在这门口等着，到时候他们又该如何？</p>
顾长生看出皂荚的担忧，安慰道：“相信师父，他定然有他的安排。”</p>
皂荚：“......”</p>
说句实话，顾长生安慰她这话，在她没见过青玄以前，她心里还会有点儿底——</p>
但她已经见过了青玄......</p>
她觉得，华明才是灵霄观最正常的人。</p>
两人在这边说着悄悄话，一旁便有人看不过去了。</p>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朝顾长生道：“顾道长，今年这交流大会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章法？！”</p>
那男人怒道：“先是改地点，现在又是盒饭又是苦等的......”</p>
“灵霄观作为今年的东道主，到底有没有诚意？”</p>
“不会是随意找了个地方，故意糊弄我等的吧？！”</p>
中年男人的话一出，四下纷纷起了附和的声音——</p>
“灵霄观今年怎么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出来掌事？”</p>
“哪里不懂了？”</p>
“这不是和人家小姑娘好好的在谈恋爱吗？”</p>
“我们真的被灵霄观耍了吧？”</p>
“耍你又如何？灵霄观家大业大，特殊事务管理局十个里有八个都出自这里......”</p>
“就是......”</p>
“乖乖等着吧！”</p>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断传到皂荚和顾长生耳朵里，皂荚倒没什么所谓，只是怕顾长生心里难受，故而一直紧紧盯着顾长生——</p>
生怕他打人。</p>
这里地方小，打起人来万一坠下山崖，怕是要偿命的。</p>
其他人的死活皂荚不关心，但她却不想顾长生给其他无关的赔上时间或者性命。</p>
顾长生难得开窍，像是知道皂荚在担忧什么——</p>
他朝皂荚笑笑：“别管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