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清晨凉爽,微风不燥。</p>
连丧尸也?陷入了沉睡，晨曦笼罩在这片荒凉败落的土地，像是要洒下?生机,驱赶走所有阴暗。</p>
刘然昨晚就已经整理过背包，没做多余动作，背上?包，走到卷帘门?旁。</p>
哗啦啦地,门?开了。</p>
大妈跟小情侣不晓得清早要离开的事,况且，昨晚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易才眯上?眼睡一会?儿，此刻被吵醒，属实有些不爽。</p>
当?然，也?不敢指责什?么就是了。</p>
大妈眯着眼,见刘然跟徐言要出仓库,陡然惊醒：“你们?要做什?么去？”</p>
刘然懒得理会?她，抬眼示意徐言说。</p>
徐言：“……”</p>
他用不那么尖锐的词，照顾着大妈的心情,同时提醒他们?：“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们?也?早点离开吧。”</p>
“总是待在仓库并?不安全,像昨晚那种事，很可能会?再次发生。”</p>
而再次发生会?的结果,他们?都知道——</p>
那窗户已经抵挡不住丧尸的二次进攻了。</p>
徐言推了下?眼镜,见楚浅也?看?着他们?,满脸都是“你们?竟然要抛弃我们?”这种被背叛的震惊与无措。</p>
他叹了口气，对这种还没经历世事的小姑娘多了点耐心解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认识也?不过四天,对彼此并?没有责任与义务。”</p>
“这个地方?谁想来谁想走都可以。”他说，“这里现在是个避难所，但我们?再待下?去，就不一定了。”</p>
当?一群人被困在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而外?面是不断增加的夺命丧尸，恐慌与求生意识会?撕破人性的表皮，释放出源源不断的恶意。</p>
绵羊也?能咬断屠夫的咽喉。</p>
——尽管现在并?没有发生到那种地步。</p>
但他也?实在不想等到了那一步再离开，而刚巧花眠又要走，索性就趁机离开。</p>
走之前，徐言又意味深长地提醒了姑娘一句：“恋爱关系也?不过是情意关系，在灾难面前，如果还是一地鸡毛，就别委屈自己了。”</p>
楚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p>
大妈就急切地开口：“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啊，小伙子，咱们?遇见了便互相帮帮忙，走也?一起走嘛。”</p>
“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人多力量大啊，多个人来打丧尸也?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嘛。”</p>
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带，吃的喝的早就没了，出门?逃命的时候还背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奢华包包。</p>
此时，大妈随手抓起布满刮痕与灰烬的包，忙跟上?了徐言，完全看?不出昨晚表现出的体力不支。</p>
荣旻骨子里也?是趋利避害，知道跟着谁能活命，尽管徐言那番话看?似温和实际刺耳，就差明着来讽刺他。</p>
他还是拽起正在发愣的女?朋友，背上?了还不算太扁的背包，也?跑了出去。</p>
正巧就听到刘然大骂一声卧槽。</p>
刘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p>
那么大一辆车呢？！</p>
那么大一辆骚包的车呢？！</p>
“靠，他们?竟然自己跑了？！”</p>
徐言不确定：“应该不至于?？”</p>
刘然升起一股背叛，隐隐还有些委屈，他说：“我看?人这么多年，没有看?错过。”</p>
“他们?应该没走。”</p>
徐言迟疑：“……所以呢？”</p>
他实在想象不到，这种情况，他们?如果不是走了，还能做什?么。</p>
“所以。”刘然抹了把脸，沉声说，“他们?应该是死?了。”</p>
徐言：“……”</p>
白日梦做的挺离谱。</p>
刘然说：“相逢就是缘，我给他们?立个碑吧。”</p>
徐言：“……”</p>
大可不必。</p>
楚浅听的迷迷糊糊，但还是抓住了重点：“你们?是昨晚就商量好，跟花眠他们?一起离开了吗？”</p>
刘然拿着块巴掌大的石头：“商量好个屁！”</p>
徐言心想，这反应怎么这么大？</p>
好像刘然一开始就挺主?动跟花眠搭话的，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p>
白领男提醒他，比了个八这个数字。</p>
徐言恍然大悟。</p>
不是所有人都视金钱如废纸，一个妖娆美人砸八千万赌他赢，铁打的心肠估计都得波澜一下?。</p>
-</p>
花眠实在没想到专家都鉴定过，无数男人称之为噩梦的饮料在谭以爻身上?这么短暂。</p>
这和尚的清规戒律实在难守。</p>
骨头的野蛮生长就跟人要掉牙一样，没法逆转，也?没法遏制，总得掉出来点什?么。</p>
之后再重新长出更坚硬更野蛮的。</p>
花眠慢悠悠地开着车，去了附近的小型封闭式水库，里面的水还没被污染。</p>
当?然也?不可能喝。</p>
她问一直沉默着，耳根绯红，且脸色难堪的谭以爻：“要下?车吗？”</p>
谭以爻臭着脸拉开车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去，把车门?打开通风。</p>
花眠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笑着：“别难过嘛，是饮料的错。”</p>
谭以爻脸色更臭了。</p>
谁能想到一声猫叫，就把人勾的骨头都吐出来了呢。</p>
花眠把车窗摇上?，又锁了车门?：“虽然要散散味儿，但万一车被偷了呢。”</p>
怜惜地摸了摸粉红色车身，眉梢眼角尽是深情：“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呢，我可舍不得丢掉它。”</p>
谭以爻正欲说些什?么。</p>
花眠瞬间换了神色，脚步轻快，从后备箱拿出换洗衣服，开心极了：“一起洗吗？”</p>
谭以爻撇开视线。</p>
“不了。”</p>
回答他的是花眠失望地长叹，拖着腔调，又软又娇，仿佛吟唱着令人产生无限共鸣的哀婉曲调。</p>
但到底没再逗这位可怜的保镖。</p>
谭以爻离远些，背对着她，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抽了根不算事后的事后烟。</p>
咬着烟，从背包里拿出饮料看?它的成分，乱七八糟的，谭以爻没学过做饮料，也?看?不懂，想拿手机搜搜，又记起早就没网没信号的事实。</p>
等花眠洗完出来的时候，谭以爻脚边已经的烟嘴已经快堆成小山，味道呛人。</p>
她微微蹙眉，视线从烟堆上?掠过，用一次性毛巾擦着头发，懒懒说：“我洗好了。”</p>
谭以爻站起身，将背包留给花眠之前，把里面放着的另一支枪也?拿走了。</p>
花眠眨巴着眼，“好哥哥，人家不想玩包里的枪，只想玩你的枪。”</p>
谭以爻气息不稳，又急促又粗重，漆黑的眸色早就翻滚着狂乱的风暴：“大小姐。”</p>
大小姐娇声抱怨：“哎，人家都说你对我百依百顺，可实际上?连枪都不给我。”</p>
她抬起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对准他的脑袋：“快快快，配和我一下?。”</p>
谭以爻心想，你开枪啊，你不开枪我怎么配合？</p>
花眠严肃地一本正经：“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把武器交出来，饶你不死?。”她忽地又笑了，娇滴滴地说，“还会?送你一个美人哦。”</p>
谭以爻冷着脸，转身就走。</p>
花眠哎了声，撇撇嘴：“真没劲。”</p>
她蹲在地上?开始数谭以爻抽了多少根，然后忧愁地叹了口气：“抽烟对身体不好呢。”</p>
查完烟，又开始扒谭以爻的背包。</p>
里面的东西很多，也?很杂乱，大多数是昨天他们?从小卖铺找到了吃的喝的。</p>
夹层里放着谭以爻给她找的丧尸脑袋里的水晶。</p>
九个。</p>
加上?昨天下?午的那个，凑了个整。</p>
五颜六色的。</p>
没有黑色。</p>
她拿出来了颗粉色的水晶，放在眼前，正好看?到太阳底下?，那粉色的车。</p>
谭以爻亲手组装的。</p>
全球，全宇宙，都仅此一辆。</p>
可惜她不喜欢粉色。</p>
那个把她套在枷锁之中的颜色。</p>
花眠眨了眨眼，忽然发现水晶的颜色渐渐黯淡，最终化?为普普通通的石头。</p>
指尖似乎有暖流淌过。</p>
驱散了所有疲惫与困倦。</p>
她挑了下?眉，回头看?了眼谭以爻。</p>
天空泛起鱼肚白，暖日泼洒下?金光，衬得水潭波光粼粼。</p>
距离过远。</p>
只能看?到男人背对着她，逆着光，看?不清晰，但脑海中已经浮现他结实性感?的肌肉——</p>
但谭以爻洗澡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p>
花眠狐狸眼浮现出狡黠光芒，决定好心地帮了帮谭以爻结束这场缠绵不休的沐浴。</p>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了些，腔调勾人也?撩人，似是深情地唤着她含在嘴里的爱人：“谭以爻……”</p>
“以爻哥哥……”</p>
“阿爻……”</p>
男人像是抖了下?。</p>
花眠依旧背对着他蹲着，扒拉着剩下?亮晶晶的水晶，心中查着数……</p>
不到一分钟，谭以爻就站在了她身后，哑着嗓音：“好玩？”</p>
花眠抬头，仰视。</p>
男人换了件干净的黑色背心，肌肤纹理还浸着水珠，将背心染湿了一片，他下?颚线凌厉，薄唇微抿，彰显着他糟糕的心情。</p>
她很少去看?男人的眼睛。</p>
那双眼睛有时候太过凶残，凶残地似乎能看?透她的所有，让她无处遁形；有时候又太过撩人……</p>
啊，撩人的小可怜，谁能抵抗住呀。</p>
花眠狐狸眼弯了弯，娇媚地开口：“你也?可以玩我呀。”</p>
谭以爻转身又要去洗。</p>
花眠拽住他的裤腿：“别走嘛，我让你看?个东西哦。”</p>
谭以爻半信半疑地蹲下?身，看?着她手中五颜六色的水晶。</p>
然后，花眠从里面挑出了个浅蓝色的，不出片刻，那颗水晶就变成了石头。</p>
花眠把玩着石头，漫不经心地说：“你说，我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p>
她又惊呼一声：“我该不会?是天选之子吧，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p>
她说着实在演不下?去了，倒在谭以爻身上?笑着，“哎，你试一试？”</p>
“我吸收了这个水晶，除了身体舒服了些，别的没什?么感?觉。”</p>
谭以爻顺从地拿起了颗。</p>
良久，依旧是亮晶晶的绿色。</p>
花眠扒着他手臂：“你换个颜色嘛。”</p>
“绿色不喜欢你的，你换个嘛。”</p>
像是在暗示什?么。</p>
谭以爻随便拿了颗，依旧毫无反应，他推测：“可能只有你可以。”</p>
这种特殊……</p>
独一无二……</p>
花眠无趣地把这些收起来：“你快去洗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p>
天空的颜色明亮，不难想象，又是一个艳阳天。</p>
回去的路上?是谭以爻开车，车窗完全打开，风沙顺着窗户朝脸上?呼。</p>
花眠把她那边的窗户关上?，阻隔了风暴。</p>
相对安静的气氛，偏偏身边爱作妖的大小姐是安静不下?来的。</p>
“谭以爻。”</p>
谭以爻没回应她。</p>
专注地开着车。</p>
按照他以往对付心情较好的熊孩子的经验——</p>
让熊孩子自己玩一会?儿。</p>
玩够了，她就会?累了，困了，然后乖巧地睡一觉。</p>
于?是，熊孩子说：“其实你不用担心的。”</p>
谭以爻没忍住：“担心什?么？”</p>
花眠摸出太阳镜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余下?的红唇娇艳欲滴，更显撩人，她轻轻吐息，语气玩味：“你从后半夜一直洗到天大亮呢，不用担心的。”</p>
谭以爻扯了扯唇。</p>
再也?不理会?熊孩子了。</p>
快到仓库的时，花眠看?到刘然拿着刀在石头上?刻字，嘴里嘟嘟囔囔，最后一把扔下?石头，声音响亮极了。</p>
“妈的！谭以爻肯定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绝逼是花眠！她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满嘴胡话！”</p>
“骗子！”</p>
花眠好委屈：“我有吗？”</p>
回答她的是谭以爻意味不明的眼神。</p>
花眠：“……”</p>
呀，美好的一天，又把阿爻哥哥惹生气了呢。</p>
刘然正在骂花眠，冷不丁听到汽车鸣笛声，吓了一个大跳，他看?徐言：“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p>
徐言冷静：“太多了。”</p>
刘然正要把自己逗比属性收一收，准备先去正儿八经地交涉，务必恳求谭以爻带上?他。</p>
结果看?到花眠从车上?下?来——</p>
“卧槽，你这是去做了个美容！？”</p>
还换了身衣服？！</p>
黑色夹克里面套着跟谭以爻像是情侣款的短款黑色背心，裙子没过膝盖，脚踩着马丁靴。</p>
那小腰露的，实在太过性感?。</p>
那小腿露的，也?实在太过勾人。</p>
海藻般的头发乌黑浓密，皮肤欺雪，红唇烈焰，花眠勾下?墨镜，狐狸眼顾盼生辉：“美吗？”</p>
刘然沉默了会?儿，绞尽脑汁地想了句谭以爻都挑不出毛病的问候：“你穿裙子，在末世不方?便吧？”</p>
花眠没解释这是裙裤，只是拉着谭以爻的手，让他宽厚的手掌从夹克下?穿过，捂住露出的一小截腰肢，暗示意味十足：“很方?便呢。”</p>
“对吧，亲爱的？”</p>
谭以爻指尖微微蜷缩，忍无可忍地将她朝怀里带了带，手掌盖住了她露出的纤细腰肢。</p>
花眠又没骨头地倚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粗糙手掌上?的伤疤与老?茧，与滚烫炙热的温度，“谭以爻……”</p>
如情人般的呼唤。</p>
好像掺杂着些许心疼。</p>
但也?仅仅只唤了个名字。</p>
像高贵妖艳的猫露出肚皮让主?人抚摸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而花眠的呼噜声只不过清晰一些，那三个字更让人听得懂而已。</p>
不是“我想你，我陪你，我要你，我爱你”这类直白话语。</p>
而是。</p>
——谭以爻</p>
刘然听的牙酸，他说：“那什?么，趁着天亮，赶紧走吧？”</p>
“白天能多赶些路，就多赶一些，最起码得在晚上?来之前找个相对安全地方?。”</p>
花眠像是又困了，像个挂件挂在谭以爻身上?，乖巧又安静，任凭谭以爻玩弄。</p>
可惜男人要做守清规戒律的真和尚。</p>
他低头看?了眼花眠，帮她把墨镜又戴上?，遮住那双惑人的狐狸眼，对刘然说：“走吧。”</p>
“朝北走。”</p>
D区外?北面。</p>
军区在D区。</p>
谭以爻问：“车准备怎么分配？”</p>
刘然拍了拍徐言：“我和他一辆，跟在你们?后面。”</p>
“在你们?前面走也?行，都听你的。”</p>
他眼神询问白领男：“你要和我们?一辆车吗？”</p>
白领男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提要跟着谭以爻走的话。</p>
刘然也?不确定他是什?么打算，但毕竟是顺路嘛，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但照顾照顾也?是没错的。</p>
——当?然，自私自利，甚至有些恶毒的就算了。</p>
白领男还没开口。</p>
大妈就急了：“我坐你们?的车！”</p>
刘然正要怼她，花眠猝然问道：“那，那位先生怎么办呢？”</p>
“人家还给过你俩面包呢。”</p>
大妈根本不敢正面跟花眠争论，这会?儿也?不敢玩什?么心眼，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语。</p>
她自己也?心知肚明——</p>
离开谭以爻跟刘然他们?，她根本活不下?去。</p>
谭以爻跟刘然，作为武力担当?，在末世，看?着就很有安全感?。</p>
大妈：“不是，不是还有一辆车嘛？让这位先生开着跟在后面走……”</p>
白领男嗤笑了声，他说：“我带你吧。”</p>
大妈眼神一亮：“谢谢你啊，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p>
花眠咕哝：“好人呀。”</p>
她幽幽地说：“我身边呢，也?有一个好人，人实在太好了，你猜他最后怎么着了？”</p>
白领男似是很感?兴趣：“怎么了？”</p>
花眠摘下?墨镜，狐狸眼似有若无地看?了下?谭以爻：“被自己给憋死?啦。”</p>
白领男若有所思。</p>
花眠视线在白领男跟大妈身上?打转，太阳光落在他们?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上?，她忽然想起了花母。</p>
那个高贵典雅的女?人。</p>
永远雍容华贵，端方?有礼。</p>
但却会?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吼叫。</p>
即便是末世，亲情也?束缚着某些人。</p>
即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些也?无法抹灭。</p>
花眠用墨镜指了指正在纠结的情侣。</p>
——男的正不停地做着小动作让女?孩开口恳求着谁能带他们?一段路。</p>
“你会?开车吗？”</p>
楚浅正懵着不知道怎么办，她昨晚已经感?受到自己烂到炸的人缘，实在没脸开口。</p>
——在末世来临之初，对其危险的了解还很是浅薄，尚且没有对生命紧迫的求生欲望。</p>
简单来说。</p>
对心气高又倔强的小姑娘，还没到了能够立马舍弃尊严的地步。</p>
兀地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她男朋友已经率先开口抢答了：“会?，我会?开，我已经拿到驾照了！”</p>
“她是马路杀手，开不好的！”</p>
楚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见花眠还看?着她，只好小声说：“他说的对。”</p>
花眠哇了声：“那就你来开吧。”</p>
“我还没体验过马路杀手呢。”</p>
楚浅拉着男朋友懵懵地走过去。</p>
花眠哎了声：“只要你哦。”</p>
“我这车，一个司机就够了。”</p>
荣旻紧张地握住楚浅的手，“浅浅……”</p>
他紧张也?一瞬，又瞬间松手：“没关系，你去帮他们?开车吧，不用管我。”</p>
“你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p>
楚浅反手就要去拉荣旻，准备求花眠让她带上?荣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