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吸血鬼奴仆脊背弯到低，瑟瑟发抖，几欲将自己缩成一团，埋起来。</p>
卫绾咬唇，瑟缩了下：“对不起，我不该问的。”</p>
拜帕摩挲着她的脖颈，眨眼间便能夺走她性命，轻柔的动作却流露出几分旖旎暧昧：“没关系，我的女孩。”</p>
“如果你好奇，就去看看。”他笑着温声说。</p>
卫绾嗯了声。</p>
如果她解决完所有事情还活着，可以满足下好奇心去看一看里面有什么。</p>
她掌心碰到拜帕的衣袍，寒气丝丝缕缕渗透，像极了冬天在没有暖气的房间打开冰箱，冷意犹如实质，沿着肌肤纹理攀爬。</p>
卫绾甚至有种，他皮下是累累白骨，没有任何血液流动，只有冷藏过的死□□合填补而形成了这么一具冰冷的躯体。</p>
她说：“您身上好凉。”</p>
拜帕：“你怕冷吗？”</p>
只是冷了点，跟被解剖的痛苦相比不算什么，卫绾说：“还好。”</p>
“稍微忍一会儿。”吸血鬼温和的嗓音仿佛含着淡淡的哀求，“让我再抱一会儿。”</p>
那股哀求很淡。</p>
淡到卫绾都以为是错觉。</p>
她心口蓦然疼了下。</p>
情绪来的很快，很突然，消散的也很迅速。</p>
-</p>
吸血鬼只陪了她一会儿就躺回了棺材，没有强制要求卫绾陪着。</p>
卫绾总觉得他有种“身体被掏空”的颓废与破败，躺进棺材里盖点土直接安葬都可以。</p>
她想不透吸血鬼这幅恹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站在窗边看不远处的小楼。</p>
她发现小楼也是很偶然的原因。</p>
那位陛下和她讲女亲王与拜帕的故事，而画像中的拜帕就是这么站在这里，只不过眼神一直瞥向远方。</p>
卫绾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角度看向远方——</p>
看到了若隐若现的小楼。</p>
她直觉小楼里面应该有什么。</p>
但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些东西。</p>
也不应该高估他们他们的人性。</p>
在现实世界都敢研究解剖活人，更遑论一个虚构的，毫无底线与法律可言的世界。</p>
吸血鬼奴仆走过来，轻悄悄的，给她送下午茶。</p>
卫绾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画面。</p>
好像以前也有人这样给她送过甜品。</p>
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下午茶不感兴趣，又问：“那边的小楼，平常拜帕会去吗？”</p>
吸血鬼奴仆温驯回答：“大人除了每百年出门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四楼长眠。”</p>
卫绾心想这吸血鬼这么好说话，小嘴叭叭叭的什么都往外说，她又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每隔一百年才出一次门吗？”</p>
吸血鬼奴仆心想，睡着睡着饿了醒了呗，不然呢？</p>
但大人对卫绾的态度显然跟之前的九个不同，之前的九个，带回来了以后就直接扔在一楼散养着。</p>
他们想跑，就让他们跑。</p>
不想跑，就留在这里。</p>
等十天一过，他们就自己消失了。</p>
奴仆心想，所谓消失应该都是被大人吃了吧，不知道卫绾以后是不是被吃的命运。</p>
但他面上依旧恭顺：“大人的事，我们是不敢问的。”</p>
少点好奇心，就能活的久一些。</p>
卫绾哦了声，说了句谢谢。</p>
看着古堡外面的滚滚黑雾，看着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小楼，隐约好像看到楼下蹿出来了个人影。</p>
卫绾黛眉微蹙——</p>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夜视能力强了很多。</p>
那么远，那么黑。</p>
竟然看到了？</p>
少女漂亮的眉毛皱的更紧，这根本不是什么好事。</p>
被发现这项能力，只会被更残忍的研究。</p>
卫绾想了想，出了古堡，在花园乱转，神色惶恐无助，宛如迷途的羔羊。</p>
忽地。</p>
手腕被人攥住。</p>
她甚至听到了对方强劲的心跳与沉重的呼吸。</p>
卫绾回头，惊呼：“你怎么在这儿？”</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