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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番外)高考

高考那?天c城晴空万里?。</p>

许慢慢的考场恰好抽到了初中的母校四中,虽然那?所学校升学率并不高,常常涌入三教九流的校外人员,显得乱哄哄的。</p>

但只要打响了上课铃,闹腾的同学不情不愿地?嘟着嘴落了座,大家也还是会?乖乖地?遵守纪律——起码偷偷玩的人也会?表现得很低调。</p>

说实话,在分数至上的附中待久了,她甚至有点想念四中的课堂。阳光照进教室里?,有的同学奋笔疾书,也有同学回头偷偷跟同学聊天,窃笑的侧脸被阳光照得镀上了一层金色。</p>

总觉得……比起附中,多了一点烟火味。</p>

清晨七点,文理科的同学按班级各自排好了队列,只待老师一声令下,便?要登上开?往考场的专车。</p>

许慢慢的心情很复杂,说实话,她从来不曾想象过自己乘着从附中出?发的公交车回到四中的感觉,但站在并排的公交车之间,又忽然生出?一股熟悉感。</p>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同学语气夸张地?跟她说:“学霸,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们?一样啊?”</p>

那?时候,许慢慢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望过去,打扮得精致靓丽的成熟女性从窗前一晃而过,闪着亮光的宝石耳坠晃了晃她的眼睛。</p>

许慢慢低头解题:“等到……二十岁,我?们?也会?变成那?样的。”</p>

“二十岁!”同学咂咂嘴,后仰的身子撞到后桌,笔袋里?的笔滚了一桌子。</p>

她慌乱地?伸手去拦笔,一边感叹:“感觉还有一万年!”</p>

“她们?这?么年轻就敢回学校,好厉害。”</p>

许慢慢不解:“回来看老师而已,不用想那?么多吧。”</p>

那?个女生像看白痴一样瞄了她一眼:“才不是呢。我?以后要是混得不好,我?才不回来呢。”</p>

“……”x有两种?可能性,许慢慢的笔尖一顿,继续刷刷刷地?往下解题。</p>

“唉,你不会?懂的。”</p>

耳畔再度响起那?个女生的叹息:“像你这?种?学霸,以后一定会?变成很厉害的人,想回来就回来咯。”</p>

“而对我?们?来说,如果?毕业很多年之后还能回来看老师,应该算是‘荣归故里?’了吧。”</p>

许慢慢看了她一眼,女孩的神色出?奇的认真,像是对自己朴素而幼稚的猜测深信不疑。于是她又把把到了嘴边的玩笑话吞了下去。</p>

“我?们?都?会?变好的。”</p>

不论去到哪里?,拥有怎样不同的筹码,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因缘际会?。</p>

有人觉得站在万人中央是成功,也有人觉得细水长流的平凡生活难能可贵。</p>

那?时候的许慢慢没有再聊下去,只是低着头,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永远刷不完的练习册上。</p>

但今天,明明只是回到四中考试,她却忽然想起了这?段小小插曲。</p>

这?场考试过后,似乎这?所学校,也就变成了许多人眼中的——回不去的“故乡”了啊。</p>

-</p>

“慢慢!”</p>

许慢慢转过身,看见周尉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对她轻轻挥了挥手。</p>

“加油!”他微微抬眉,认真到有些严肃。像是想跟她说些什么,但又出?于某些原因,忍住了。</p>

——其实不说她也知道。</p>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了。升入高三以来,许慢慢的成绩不太稳定,尤其是文综,总是因为题的难度而忽高忽低,让她渐渐不敢太过期待。</p>

而周尉学的理科,到了高考前反而没有那?么紧张。理科的知识重在理解,虽然也有一定的记忆量,但在高考前的背诵压力远比不上文科。</p>

期末复习的一个月,理科一班的同学简直像闲云野鹤,在学校各个角落散步溜达,过得简直不要太开?心。</p>

三诊时许慢慢掉到了年级七十几名,虽然还是可以躺一个985高校,但想跟周尉去同一所大学的话,根本不可能。这?场考试后,许慢慢跟他约定好,在高考之前两个人不要再见面了。</p>

没想到,只一个转眼就到了高考这?天。</p>

她深吸一口气:“你也是!”</p>

第一堂考语文,算是她擅长的科目。许慢慢的心情还算平静,周尉遵守两个人之间的约定,远远地?站着,似乎打定主意要跟她隔空喊话。</p>

“傻乎乎。”许慢慢被他感染得心情好了许多,在操场上环视一圈,发现大家似乎都?围在自己的好朋友身侧寒暄,她也就不再顾忌,径直朝着周尉走过去。</p>

“怎么?”周尉有点意外的样子,顿了顿,轻笑,“怎么敢跟我?站的这?么近?不怕我?影响你学习啦?”</p>

“……喂,”许慢慢埋怨地?看他一眼,“哪有那?么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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