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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太宰治会做出这种自杀式的动作,他执枪的手一颤。仅仅是一个空档,本就在一旁蓄势待发的今剑便闪身来到了他面前,刀背击中男人的手腕,在枪坠地之前,今剑抓住男人的手臂,借着着力点翻过了他的头顶。</p>

“抓住你喽。”</p>

银灰色长发的少年的声音稚嫩,脸上还带着孩童般的笑意。他的刀背击中男人的脖子,留下一道红痕。</p>

□□倒地的声音和木屐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完成了任务的今剑和药研将在灯光在泛着光泽的短刀收回刀鞘里。</p>

“太宰大人!”枪落地的同时,黑发少年身后以银发穿着考究的男人为首的黑手党们围上前来。</p>

缠着绷带的少年没有理会他们的声音,他的唇角扬着浅浅的弧度,毫无光彩的目光随着今剑和药研一直而动,最后落在站在角落里的金发少女身上。</p>

只是不过几秒,少女的身形便完全被棕发青年所覆盖。他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七濑光的面前,没有回头看向太宰治,只是笑容温和地和面前的金发少女说着些什么。</p>

少年发出了一声了然的鼻音,他将目光移回,弯腰拾起男人被打掉的枪支。</p>

随着太宰治的动作,大厅中沸腾的人声静下来。除去少数仍处在恐惧之中的只是来单纯地参加宴会的美丽女性外,大多数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执枪的少年。</p>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皮鞋拍打着地面,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大厅内。</p>

少年的影子覆盖住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身形,脖子和手臂的麻痹感使得男人刚刚回过神来,他翻过身,对上少年掩藏在阴影下的双眸。</p>

男人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又很快地被决意所取代,只是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少年一脚踹中了男人的脸部。</p>

牙齿伴随着血液落在地板上,在黑发少年身后站成一排的黑手党们心领神会地上前,将男人的下颌关节卸下。</p>

“看来在路上的老鼠还没有清理干净啊。”少年的声音毫无起伏,他的声音不大,微微透着些沙哑。</p>

男人的唇角不住地往外渗着血,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在他的面前蹲下。</p>

“不惜做到这样也要来杀了我。”</p>

“怎么样,告诉我你们的目的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哦。”少年的双手随和地搭在膝盖上,手腕垂下,黑色碎发下的眼睛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p>

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充斥了绝望,他的手指弯了弯,便再无其他的动作。</p>

“是这样啊。”少年仿佛是在自说自话的样子,他垂了垂眸子,“我忘了,你已经说不出话了呢,松下君。”</p>

男人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地震惊。</p>

“我已经明白了。”少年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太宰治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搭在他肩上的黑色风衣外套晃了晃,“你已经没有价值了。”</p>

太宰治扣动了扳机。</p>

枪口冒出小小的火星,子弹穿过男人的头颅,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痕迹。</p>

鲜红的血液蔓延开来,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p>

在场的黑手党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眼神却是紧盯着那个伫立在灯光下的少年。</p>

听到声响的七濑光一愣,她企图往挡在自己面前的沢田纲吉身边挪挪。</p>

棕发青年的手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却成功地制止了她的动作。</p>

“不要看,七濑桑。”</p>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男人身上被鲜血染红。</p>

七濑光敏锐地观察到站在身侧的威廉·菲雷尔略微皱起的眉头。</p>

她扬起脸,对上沢田纲吉的目光。</p>

少女的唇角扬了扬,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见过的,纲君。”</p>

——她的双手不干净。</p>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站在镜子面前的金发少女曾一遍又一遍地用水冲洗着自己的双手。</p>

可不论是怎样冲洗,那时的七濑光总是能看见自己双手上泛黑的血迹。</p>

皮肉裂开,金发少女已经分不清颤抖的双手上,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死在她随身携带的枪下的血。</p>

虽然她总是避免真正地杀人,她对于所有刀剑的命令都是——只要让敌人丧失作战能力就行。</p>

但是总是会有需要真正击杀敌人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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