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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手帕

唇碰上唇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在放空,没有任何邪念,只想到着急送气救人。</p>

【监测到宿主改变无cp方式,再次红牌警告!】</p>

柏清清无声地骂道:我在救人,你个破系统,没看明白吗?!</p>

她做了好几次急救动作,他才慢慢睁开了眼,虚弱地侧头咳嗽几声。</p>

“你好了!”柏清清拍拍他,现在有点回味过来感觉,她一时红得发窘,不知道该说什么。</p>

明月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尴尬,站起身扶着脑,清醒了好一会儿。</p>

她低着头,拧裙子的水,找了话题,道:“我们衣服都湿了,怎么办”</p>

“脱下来,烤烤?”他清亮的眼神看着她。</p>

“……”她一时无言,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三八线。</p>

“不能越界,不准偷看。”她背对着他警惕地脱衣服。他见此,只是一阵轻笑,捡了几根干柴生火。</p>

火苗倏得窜了起来,安分地摆动。荒郊野岭,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盖,透不出明亮的光。周围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p>

柏清清脱了外衫,身子凉飕飕的,在阴森黑暗的环境中,她刚刚才躲过|来之后的第二场暗杀,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满脑子恐怖片滑过,僵|尸,女鬼,幽灵......各种,该来得都来脑子里了。</p>

“月月。”她猛地唤道,明明生了火,他却被衣服挡住了,她只能看到他照在衣服的黑影子,无声的,更吓人。</p>

“嗯?”他轻声应道。</p>

“你怕不怕?”</p>

“不怕。”</p>

“怕的话我给你唱首歌吧!”</p>

“......”</p>

“妹妹你做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她激情释放,高歌一曲。</p>

“小妹妹我做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滴情,我俩滴爱~在纤绳上荡悠悠!”</p>

唱到高潮,她来了段魔性的高音,振聋发聩。</p>

明月:“……”</p>

“咋滴,我唱的咋样?”她浑身打了鸡血,恐怖退散,《纤夫的爱》旋律使劲往脑子里灌。</p>

“你唱这么大声,是怕那些刺客不会来吗?”他幽幽道。</p>

柏清清:“……”</p>

过了好半晌。</p>

“月月。”她憋不住心里那不安,又轻唤了他一声,在努力寻找一个新话题。</p>

“我在。”</p>

他道,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柏清清莫名安心下来。即使他再没说什么,她仿佛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和他共呼吸一处空气。</p>

火渐渐小了,挂在竹竿上的衣服不再滴水,被烘烤得冒着热水汽。</p>

“衣服干了,走吧。”他淡淡地说道,站起身穿上外衣,走路稍微踉跄,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p>

是不是被我嘹亮的歌声惊艳到了?柏清清心里得意嘀咕。</p>

他走在前面,她也站起来,小声问道:“你认得路?”</p>

明月:“这是城外,我来过,我认得。”</p>

怎么感觉他说话都机械化了?她在心里又一阵嘀咕。</p>

柏清清上前,和他并肩走:“月月,你认得那些杀手吗?”</p>

明月:“不认得。”</p>

“那是谁派来的?我柏清清刚来这儿没两个月,咋就又摊上仇家了呢?”她思考的时候总是挠挠头,没有第一次的长笛声,所以可以说明和第一次想杀她的人不是同一批。</p>

“你挡了何人的路,便是何人来杀你的。”他道。</p>

“……何人是谁?”他说的话绕来绕去,她云里雾里,不知所以。</p>

“……”他撇开头去,走得极快,半边脸隐没在黑夜里。</p>

“哎,你别这么冷漠嘛?和我再聊聊天。”她小跑着跟上他,衣袖翻飞,腿短是她的错。</p>

明月蓦地停住脚步,她也跟着停了。</p>

“你咋停……”还未说完,他牵住她的手,紧紧扣住,轻道:“跟上。”</p>

柏清清一晃神,她由着他牵着,踩着他先走过的路,混沌地像只快蒸熟的龙虾。</p>

月亮突破重重云雾的阻隔,照在荒僻的石子路上,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背影,颀长清瘦,整个人都渡上了柔和温暖的光。</p>

这个男人,不讲那些甜言蜜语,不绿茶做作的时候,还是很迷人的。心兀的跳得极快,柏清清单身二十年,也没有这种感觉,太清晰了,心快要跳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试图平复乱了的心跳。</p>

如此往复,明月也察觉到了,他回过头道:“你怎么了?”</p>

“没事没事,心脏突然不好了。”她心虚讪讪。</p>

他们走了约莫二里路,走得月挂正对上的穹顶,才走回京都,明月把她送到了驿馆门口。</p>

“说真的,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哈哇哈公主的?”从很早,他好像就知道了她的身份。</p>

他轻笑,眉目舒展道:“春日围猎上,有幸一览公主的飒爽英姿。”</p>

柏清清一时沉默,在侥幸猜测,他没进围猎场,应该没看到她偷懒作弊吧……</p>

“行,拜拜。”她冲他招招手,心虚地进了驿馆。</p>

而他回了个往日一贯的笑,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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