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溪亲自带着谢晋和苏暖玉去关武县逛了一圈,买了一些路上用的着的东西,首先谢晋要买的就是打火石,看着手上大部分细小的伤口,大部分都是为了生火磨出来的,又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要不然走在街上就像叫花子似得。</p>
还给小玉买了些零嘴,头绳,最后在集市上看到了一头小毛驴,要回绥城光凭两条腿得走到猴年马月,小毛驴黑白相间,很是水灵,像是刚断奶不久,体型也不大,刚好适合谢晋,白柳溪带着他们走在关武县城,不少人还以为他有了儿子女儿,如今有了小毛驴就更奇怪了,逢人就要解释,他还没成亲。</p>
“白大哥,若是有缘,还会再见。”关武县城门口,白柳溪看着矮他一头的谢晋,总感觉,他才是大哥。“真的不再住一晚吗?”才认识了新朋友,他不想这么快分别,“不了,我着急回家,白大哥你才是,不要一直偏居一隅啊。”谢晋此时才笑的像个少年郎的模样,白柳溪楞楞的看着他,小玉也朝他挥了挥手,三人就此做别。</p>
“是时候出去了吗?”白柳溪看着走远二人,喃喃自语。</p>
“哥哥,白大哥好像有点怕你。”小玉坐在新买的毛驴上,很是惬意,“他那不是怕,是敬畏。”谢晋牵着毛驴走在前面,“敬畏是什么意思?”好奇宝宝小玉上线,谢晋手搭凉棚,看了看天色,“就像是人们对神仙一样。”他思索了片刻才得出这个答案,确实以普通人来说,那种飞檐走壁舞刀龙枪的人就是神仙。“那哥哥你是神仙吗?”小玉望着谢晋,哥哥好像确实是神仙,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带她走出深山。</p>
谢晋勾了勾唇角,小丫头还是小丫头,没有被那些人污染,他很欣慰,“也许是吧。”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自己确实不算正常人。</p>
迢迢长路上,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慢慢朝着绥城而去。</p>
白柳溪是个孤儿,师父是关武县一个鳏夫,没有子嗣,为着师娘守了一辈子。捡他养他,还把医馆传给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出了师,师父说他聪明,不该一辈子待在小小关武县,他在这里长大,师父埋在这里,他只当师父与他开玩笑。如今直到谢晋说出口,他才发现师父早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小时候爱看武侠话本也好,长大以后爱跟外乡人交朋友也好,其实他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p>
白柳溪淡笑一声,回转而去。</p>
毛驴吃草,他们吃饼,谢晋还买了水囊,小孩总喝生水也不好,路上总有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他也不予理会,只折了只木棍与毛驴贴身放着。</p>
朝着绥城方向走了一天,一面走一面问路,临着黄昏在管道上的客栈落了脚,客栈不大,修的倒是精致,一看就不便宜,谢晋牵着毛驴走过去的时候,那伙计都没拿正眼瞧他,他就直接拿了二两银子放在柜台上,“一间房。”掌柜的撇了那伙计一眼,伙计才露出个笑脸来。</p>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晋也不多话,要了热水和饭菜回了自己房间,小玉毕竟才刚刚好些身体还虚,他不想这么快就要又露宿荒郊野外,纵然一个晚上二两银子有些肉疼,也是值得的,他原想着等小玉睡着了再给自己胸前换药,哪知道这丫头他一动她就醒了。</p>
柔和的烛光下,醒目的一道血痕还挺新鲜,看着吓人,其实是皮外伤,“疼吗?”苏暖玉看着哥哥嫩豆腐一样的皮肤上那个伤口,又想哭了,手背下意识的就要去抹眼睛,穿着白色中衣的小姑娘披散着头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谢晋其实作为男人来说,活的比较糙,“别哭了,帮我抹药吧。”白柳溪的手艺不错,包扎的似模似样,谢晋自己是没这手艺,小玉一听让她帮忙,也忘了哭,小心翼翼拿着瓷瓶挖出一点绿色的膏体,还有点小兴奋,手指头就戳了上去,谢晋冷汗都下来了,没找到这丫头手劲还挺大,原本凝固的伤口又沁出血来,小玉看着指头上的血,有点懵,“哥哥,又流血了,我再多抹点。”白嫩的小指头还没等谢晋反应过来,又往他伤口上戳过来,谢晋皱了皱眉头,“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抹了。”他怀疑自己不被刀砍死,说不定被这丫头戳死。</p>
小玉看着那个伤口,情绪还是低落的,“哥哥,我给你呼呼就不疼了。”水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芒,谢晋看着她这样,默了默,还是点了点头,他想自己以后要是有个女儿应该也会这样,惯着宠着,可惜他活了二十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p>
谢晋又指挥着小玉手忙脚乱的包扎,直到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方才忙完。</p>
躺下吹了烛火,才想起今日是中秋,没有月饼也没有团圆,只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晃的人睡不着。</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