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朴望下意识的错开视线。</p>
“姐姐是还没遇过自己喜欢的人？”顾念惊愕，瞬间从话里找到了其他的意思。</p>
“对，还没有。”朴望开口，又忍不住皱眉责问：“……这句话也是你学来，和其他女孩搭讪用的？”</p>
闻言，顾念一愣，弯起唇角：“既然姐姐知道我喜欢女孩子……那姐姐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吗？”</p>
话音落，她俯下身子，抬手挽起了朴望耳边的碎发。</p>
朴望僵直站在原地，身旁偶尔有车子驶过，滴滴地汽笛呼啸，还有路边的垂杨柳，树叶被风吹过带着沙沙声。</p>
面对近在咫尺的女孩，明明对方只是用手缠过她的发丝，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一下一下地用力跳动……</p>
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p>
终于，朴望低着头，勉强沉声回答：“…我为什么要知道你喜欢的类型。”</p>
顾念听到这话也不生气，自顾自的回道：“我喜欢姐姐这样的。”</p>
“……”</p>
从小到大，十八年的成长环境，朴望还从未遇到过像顾念这样的女孩，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正常。</p>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再抬眸时表情严肃，认真叮嘱：“…你对我应该有点防备心，也别再叫我姐姐了，不太好。”</p>
“……不好吗？”顾念好像很难过，悠悠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调带着些许惋惜：“姐姐说得对，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是我太操之过急了。”</p>
“姐姐是alpha吧，信息素是什么味的？”顾念又问，说着凑到她耳边，深深地吸了口气。</p>
“你…你，你别乱说话了！”朴望磕绊开口，下意识后退。</p>
她没想到女孩竟然这么大胆，询问一个alpha信息素味道，好比对着一个omega询问他发情期在几号一样，没有区别。</p>
近乎挑|逗。</p>
虽然很理解，女孩之前一直在TK混着，所以口无遮拦惯了，但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更应该好好保护自己才对。</p>
缓了缓心神，朴望低哑着嗓子命令道：“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p>
abo的安全教育，真是刻不容缓！</p>
她不能放任女孩继续这么懵懂下去，也不能再让她继续吃亏。</p>
“联系方式？”顾念彻底傻了眼，她蹦达半天，还不如姐姐的一句话来得实在。</p>
可就在前两天，她刚被拉进新高三的群聊，如果朴望也群里，她岂不是现在就露馅了？</p>
“……那个姐姐啊，我手机没电了，明天，明天吧…”顾念不好意思地开口。</p>
她至少要等到明天。</p>
明天见面，给姐姐一个惊喜。</p>
——</p>
坐车离开，顾念报了家里的地址，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p>
付钱下车后，呀她转身走进一旁的便利店里，看了看烟柜里的价格，又摸了摸兜里所剩无几的现金。</p>
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充大头，把那一整盒烟都扔了……</p>
用口袋里最后的十块钱买了一把棒棒糖，顾念又借着玻璃反光整理了下衣服。</p>
把头发散开放下，再卸去了耳钉，又将黑框眼镜带好。</p>
上楼。</p>
先是按了两下门铃，没人开。</p>
顾念耸耸肩，自己用钥匙打开门。</p>
本来她都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换了鞋进屋，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书房的门紧闭，等到她走进，才听见有交谈声。</p>
“…顾老师，您说我们家的孩子还有上重点高中的希望吗？”</p>
“目前孩子的数学相对弱了些，您放心，开学后我们都会努力准备教学工作的。孩子自己也要认真对待才行，最后一年了，努努力拼一把！”</p>
“……”</p>
两人交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应该是又有学生家长找上门来谈论事情了。</p>
顾鸿达是初中老师，面对工作很有耐心，声音稳健浑厚，循循善诱。与之前给她打电话时，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模样，判若两人。</p>
耸了耸肩，顾念双手插兜，转身回自己房间。</p>
——锁门。</p>
洗了个澡，她吹干头发，舒舒服服靠在床头，点开了新高三的群聊。群里一共四百多人，顾念仔仔细细挨个辨认，可还是没能看出来，哪个才是朴望。</p>
寻找期间，余小楠一直给她发消息——</p>
[你在干嘛不接电话？]</p>
[我在车站，你都不来送送？]</p>
[…算了，你别来了。]</p>
……</p>
[我走了啊！]</p>
[已经上车了，记得想我。]</p>
弯了弯唇角，顾念伸了个懒腰，点开语音：“想，当然想，余小楠同志永远在我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