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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办完医院的手续,警察把他们接到警局做笔录,待问明详情,正式立案调查,并叮嘱程默这些天减少外出,注意安全。</p>

从警局出来,胡莱还有事要办先行离开,洛叶打车带程默回到租住地。</p>

大步流星上了楼,程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从在医院发过一顿脾气后,两人没再说过话。</p>

洛叶在客厅沙发上呆呆坐着,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望着电视幕墙上的时钟,眼珠跟着秒针画圈,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往极少有过的情绪失控,竟然在不到24个小时里集中暴发两次。</p>

他思来想去,若受害对象换成别人,不是程默,不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也许自己不会如此动怒……</p>

唉,不由自主又想起那些事来,洛叶用力摇了摇头,将负面情绪排空,当前面临的最大难题是邻里和谐!不久前才把程默数落一顿,估计他正生闷气呢,得哄。</p>

他从冰箱里翻出些食材,便开始起火做饭,之前一个人生活,他都是能凑合就凑合,可身边多了个人,特别是个性格别扭的小屁孩,他感觉自己的母性_本能被激发出来了。</p>

当洛叶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准备叩程默的门时,发现门没关严,而是留了道手指粗的缝隙。他没急着进门,透过门缝往屋里瞄,想看看程默在做什么,以便根据他的情绪状态制订应对策略。</p>

谁知刚看了没几眼,屋中突然暗了下来,一只眼睛凭空对上他的,吓得他差点把碗扣在地上,程默像幽灵似的堵在门口!</p>

“哎呦喂,心脏病快犯了啊!”洛叶的眉毛皱成了八字,恨不能多长出一只手抚胸口顺气。</p>

“做贼心虚。”程默嘴上讽刺,手却自觉拉开了门,隔着门就见他手上端了打卤面,色泽鲜亮,香气扑鼻,勾起肚里蠢蠢欲动的馋虫,不过脸上还是那副高冷的表情。</p>

洛叶像接到圣旨一样,把面条端到床头柜上,从角落里翻出个小床桌,用纸巾擦掉浮土,然后摆在程默跟前,那殷勤的模样甚至有些滑稽。除了客户以外,他还真没这样低三下四伺候过谁。</p>

程默往床边挪了挪,给洛叶腾地方,他不习惯明说,只以眼神示意,这法子有个好处,如果对方接收到信号自然最好,如果不明白,就当没有这事,不至于折损面子。</p>

洛叶显然不属于第二种,他不敢说自己聪明绝顶,但也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从昨天替程默解围那时开始,他便发觉这孩子对自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不像一开始那样把嫌恶写在脸上了。</p>

洛叶乐呵呵坐到床桌边,递了双筷子给程默,自己也端起一碗面条,呼噜呼噜吃起来,程默晕了多久,他就有多久水米未进,现下精神放松,胃就跟着抗议了。他正开心地嗦着面条,只觉身边有两道瘆人的视线,回过头去,见程默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眼神审视着自己,他赶忙快嚼两口,咽下面条。</p>

“你就不能斯文点,跟三天没吃饭似的。”程默撂下筷子。</p>

“没那么夸张可也三顿没吃了,你别老盯着我,一会儿面条坨了。”</p>

程默的目光定在他的嘴角,上面还挂着汤汁,他伸出手指朝他比了比自己的唇角,洛叶按照他比划的位置抹了一下,但搞反了方向。</p>

程默嘀咕了句“笨死了”,便鬼使神差地欺身探过去,将自己的手附了上去,轻轻拭去汤汁。</p>

洛叶跟他的动作几乎同步,舌头往下舔了舔,不偏不倚与程默的手指撞了个正着。温热柔软的舌头包裹了指尖,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湿润的印记,强烈的触觉冲击令程默浑身一震,当下像过电似的抽回手,整个人都不好了。</p>

“哎呀,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洛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话还没说完,就见程默白生生的脸又红成了苹果。他干笑两声,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程默已经45度别开脸,重新抄起筷子,背对着他吃饭。</p>

这是第几次惹他生气了?记不清了,洛叶估摸着自己与他生来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能屡屡犯冲呢。他不怕别人脸皮厚,就怕玻璃心,万一哪件事做得出了格,伤到人家稚嫩的小心灵,可就不妙了。</p>

一次大好的深入交流机会被个小插曲打断了,两人直到吃完面条都没再交流过,洛叶收拾好碗筷就下楼了。</p>

门关上那一刻,程默感到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仰过身子躺在床上,只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跳加速,被一群人围攻的时候都没有刚才那样的紧张感,他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p>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碰到自己手指的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会想要把对方的舌头拔下来!</p><div class="bt-tj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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