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时家已经正好是十一点，车子停下的时候，时迁没着急下车，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许妄。</p>
这个人刚才就这么等她睡觉等了两个小时。</p>
真是出乎意料的…善良。</p>
“下车。”许妄面色自如的提醒。</p>
她反应过来，解开安全带下车。</p>
“刚才，我在车上睡着了？”她跟在许妄的身后，像是跟他来到他家一样。</p>
“为什么不叫醒我？”时迁问。</p>
许妄径直走，一边回答说：“没这个习惯。”</p>
时迁：“……”</p>
“许妄。”赵芮生正好从客厅走出来：“昨天回来你怎么也不说？”</p>
“就是啊。”听到动静的欧普阳也从后面冒出来：“我们去接你还不好？”</p>
赵芮生忍住想要给他白眼的冲动，看了一眼时迁。</p>
“阿迁，也很久没见你了。”</p>
“是啊。”她低声应了一句。</p>
赵芮生一句，欧普阳一句，许妄做一个回答。</p>
“昨天天气不好，不想折腾你们。”</p>
论熟悉程度，他们之间早就不需要客气，所以许妄也就实话实说。</p>
欧普阳：“这有什么的。”</p>
时屹在楼上听到车子熄火的动静，下了楼。</p>
这下人聚齐了，大家又说起成年礼的安排。</p>
中午去酒店参加时父准备的宴席，然后晚上回时家和众长辈一起吃饭。</p>
七点结束后，他们离开去后花园又布置了一个小场地，音乐，鲜花，蛋糕，浅月光。</p>
简单而温馨。</p>
届时，欧普阳推着蛋糕出来，因为是时迁和时遥两个人的生日，所以蛋糕特意做了两层，上面做有她们的人像玩偶。</p>
“祝你生日快乐。”欧普阳哼唱起曲调，大家一起跟着唱起来。</p>
时遥始终都站在时屹的旁边，时屹笑着将切蛋糕的刀子递给她，温柔的说：“生日快乐，遥遥。”</p>
时屹说完也要对时迁再说一遍，转头去看，时迁正在和许妄说话。</p>
“生日快乐。”许妄压低了声线，像是在说秘密般在她耳旁说。</p>
时迁身躯微微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因为许妄的突然靠近而向旁边缩了缩肩膀，不太自然的回了一句：“谢谢。”</p>
“你..”</p>
“许妄。”时屹叫了一声许妄：“带阿迁来切蛋糕吧。”</p>
时遥握了握手里的刀子，时屹轻拍她的手背，其中的安抚之意和纵容很明显。</p>
时迁还没开口回答。</p>
“你们切，我们准备吃就行。”许妄回。</p>
时迁望了一眼许妄。</p>
许妄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没有继续刚才被打断了的话题，回头又对她说：“你们学校有没有展览馆？”</p>
许妄的话题跳转的速度总是快且自然，时迁再次感受到了。</p>
“有。”</p>
许妄点了下头：“下次去参观一下。”</p>
“没什么好看的。”时迁说。</p>
许妄挑眉。</p>
时迁心想，许妄在国外什么级别的展览馆没去过，何必对学校里的这么执着。</p>
“那我是不被欢迎了？”</p>
时迁：“......”</p>
许妄总有在她安宁如平地的情绪上掀起浩瀚波澜的本事。</p>
时迁强扯出笑意：“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对。”</p>
许妄笑了一声，“芭比娃娃”的牙尖嘴利又显露出来了。</p>
他抬手触了触鼻尖，似真是碰了一鼻子灰般。</p>
“阿迁。”</p>
“我惹了你吗？”</p>
许妄突然这样问，时迁一怔。</p>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p>
许妄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还透着点平白无故的倔强。</p>
数秒后。</p>
“....没...没人说不欢迎你。”时迁说。</p>
许妄看不见的那边嘴角轻抬了抬，很快恢复。</p>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许妄又问。</p>
时迁正思忖着怎么拒绝才能让自己显得合情合理，但是怎么看都好像是许妄更能占道理。</p>
“许妄，阿迁，你们聊什么呢？”赵芮生尖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吃蛋糕了。”</p>
“就来。”时迁小跑过去。</p>
许妄笑，也跟上去。</p>
“你们刚刚聊什么？”赵芮生看两个人刚才就一直在那边嘀咕，视线都没带转过，好奇着问。</p>
“随便聊聊。”许妄答。</p>
赵芮生把手上的蛋糕递给许妄：“你这次不会再回瑞士了？”</p>
“嗯。”</p>
赵芮生拍了下手掌：“终于不走了啊。”</p>
后又说：“可算能有人治治欧普阳了。”</p>
“什么，什么，我听到有人cue我的名字，怎么了？”欧普阳耳朵尖，一听到风吹草动就开始插嘴。</p>
这一次赵芮生倒没怼他，把许妄不回瑞士的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p>
时屹提前也听许妄说起过，所以并不意外。</p>
时迁也没多大反应，他走不走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p>
时遥和欧普阳都吃了一惊，欧普阳的嗓门瞬间提高了八个度，能够和扩音器媲美：“什么！许妄！你不走了！”</p>
说着连蛋糕都不切了，沾着一手的奶油就往许妄身边蹭：“是不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舍不得离我们太远啊。”</p>
听的人纷纷摇头。</p>
欧普阳这幅样子，也就只有许妄能够杀杀了。</p>
不需要动手，只要一句话。</p>
许妄看了一眼欧普阳沾有奶油的手就要搂上自己的肩，他不着声色的后退一步：“普阳。”</p>
欧普阳满脸灿烂的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