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莎蓝一愣。</p>
他悠悠道，“芭蕾圈的深资评委都是重度完美主义者，对于有瑕疵的舞蹈根本不能忍，尤其是在优秀模范的对比之下。”</p>
他看向张舒雨，眼神犀利，“你有时间在这指责别人，不如研究一下你自己以往的演出视频和她的演出视频，事实往往更能说话，不是吗？”</p>
张舒雨脸色一白。</p>
“我的确是思意的joker推荐人，但也仅仅是推荐人而已，至于其他，评审组自有评判。”</p>
他正要带蓝思意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莎蓝道，“至于你说思意想要挑战你，请问你看joker的最新发布了吗？虽然考试模式是1v1，但对手不是由考生选的，是由考官定的。你的对手，好像不是思意。”</p>
莎蓝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p>
Crystal勾唇道，“不过你要是想做思意的对手，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向考官组申请的。</p>
对了，你们华国不是有句老话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果你看过她的那场solo，还说出’不会让着你‘这种话，我觉得你这里，”</p>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笑了笑，“可能有点问题。”</p>
莎蓝神色瞬间变的煞白，张舒雨扶住她的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嚣张。”</p>
她们身后的女孩一直没敢说话，Crystal走后，她们互相对视，眼里闪出火花，哇，第一次见到Crystal真人，真的好帅！</p>
蓝思意看着帮她拎芭蕾包的人，略带笑意，“老师今天怎么不绅士了？”</p>
“因为老师的基本风度是保护自己的学生。”</p>
Crystal回头看了眼训练场，“走吧，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这里不适合训练。”</p>
他自己有个专用的训练场，里面造型类似于舞剧剧院，偶尔有威尔斯的学生借用，不过更多时候都是空着的。</p>
Crystal把钥匙交给她，“这里是你的了。”</p>
蓝思意到舞台中央，一束光忽然亮了起来，打在了她的身上。</p>
Crystal被忽亮的灯光照的有些不适，他眨了眨眼睛，看向正在做热身运动的蓝思意，想起了一件事情，“你需要男舞伴吗？joker考试非常正式，虽然你跳的是黑天鹅，但他们会放到整场舞剧中考量。”</p>
蓝思意停了下来，盘腿坐在舞台上，思考了一瞬，“就是说不像普通考试那样，只需要从舞剧中截选一段，joker会安排整场舞剧，我要配合整场舞剧对吗。”</p>
整场舞剧的话，以前她参加过一些，不难配合。</p>
《天鹅湖》中单人舞没有双人舞多，尤其是黑天鹅，双人舞在节奏高潮一段，也就是说，这次的joker考试，她将会有男舞伴。</p>
不过这都没关系，她以后会参加许多舞剧的表演，她会学习更多经验的。</p>
“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很想看一看你演的黑天鹅是什么样子，”</p>
他打量了蓝思意一瞬，微摇了摇头，“想象不出，黑天鹅是神秘，诱惑，邪恶的形象，你看起来很难诠释，到时候会画浓妆吗？”</p>
蓝思意摇头，“角色主要靠舞者本身来突出，如果舞者本身做不到，化妆是没有用的。”</p>
Crystal想了想，神色严肃一些，他历来是个严师，“你自己也明白，joker考试非常重要，如果你想成为下一个莎蓝，你必须要踩着她上去。”</p>
“老师，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她，但是我赞同你最后一句。”</p>
Crystal愣了一下，“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而且，你并不比任何人差，前提是你得克服你自己的问题。”</p>
蓝思意自己也明白，她只要能准确掌握精神分裂次数过多带来的后遗症，它就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金手指。</p>
但前提是，她得控制它。</p>
控制，不是让它消失，是让它能被自己利用。</p>
“给你一天时间，傍晚我会过来检查，我希望在这一天之内，你能够找出问题的源头和方法。”</p>
Crystal说完话，蓝思意点头，见他出去后，闭上了眼睛。</p>
黑白交织的灯色下，寂静无声的世界单成一幅画，画中的女孩微抬起手，踩着脚尖碎步一点点，转着半圈朝舞台靠近。</p>
她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却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p>
仿佛在看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p>
女孩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她的指尖在光束下轻点，又如同蝴蝶一样飘远。</p>
蓝思意思索了一整天，傍晚在训练场舞台的边缘坐着。</p>
Crystal来的时候，看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p>
“没有吃饭吗？”</p>
“随意吃了点。”</p>
蓝思意站起了身，她想了想，试图解释自己的情况，“因为之前遇到一些问题，催眠副人格出来，次数多了，产生了一种惯性，导致我一上舞台就会完全沉浸在角色的世界里。”</p>
“你想把自己的情感和角色情感融合在一起，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