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芷晴哪敢去看他的眼睛，脸都已经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想想自己在健身房那么认真勇敢地去引起他的注意，也许早就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不会答应。</p>
苏源湛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刚才的话只是想警示她，让她注意保持分寸。</p>
“走吧。”苏源湛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她像是一只乖巧胆怯的小兔子一样，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p>
实在是可爱得紧。</p>
他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回头看见还发呆愣在原地的何芷晴，忍住笑意：“吃饭去，还不走？”</p>
何芷晴的脑袋还处于短路状态，也不知道是被他刚才的话吓到了，还是被他的摸头杀给摸傻了。</p>
“哦哦。”刚回过神来，小碎步跟上。</p>
苏源湛带她去的是附近研究所的食堂。研究所的学生少，基本都是老师，虽然有教工卡是可以免费吃的，但是很多老师习惯中午回家或者在外面吃，所以两个人去的时间虽然赶上午饭点，但人并不多。</p>
从路上到食堂，何芷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像往常活蹦乱跳得像只兔子。研究所里有花园，带她从花园里走了几圈，研究所里有国外引进栽培的植物，看着又怪又少见。</p>
苏源湛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p>
“出了这个门，一直往东走，就是我们进来时候的大门了。”苏源湛领着她到花园的出口，给她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提醒道：“走之前记得把门卫处押的身份证拿走。”</p>
除了学生和研究员，访客或者其他老师进来都要在门卫处登记押身份证的。虽然一般客人只能大厅和部分休息室可以进，但是白霞医大的研究所管的向来比较严，就算是研究员家属进来也要先把身份证押在门卫处。</p>
“我……”突然被下了逐客令的何芷晴，大脑瞬间从短路状态变回通路，“我没带钥匙！佣人现在不在家。”眼巴巴的可怜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编的这个借口是否合理。</p>
何芷晴的两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明亮好看的眸子里满满的祈求，可怜兮兮地晃动了晃身子，像一只流浪猫在无辜地卖萌摇尾巴求收留。</p>
“那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某小可爱信心满满地打断：“我会收拾书架整理文件，对电脑基本软件操作熟练，还可以代你回复邮件和制作课件！机会难得，不要错失良机！”</p>
她自认为将是办公室的小助手！</p>
苏源湛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哑口无言，似乎他如果此刻拒绝“收留”她，他将错失一个免费的办公室小助理。</p>
见苏源湛没说话，某小白兔又委屈巴巴地咬了咬下唇，眸子无辜地看着他的面庞，却又不敢和他对视。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我这是在报恩。”</p>
又是她说的小动物在报恩。苏源湛居然觉得她这个理由还不错。</p>
俊脸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严肃了，轻咳了一声，磁性的嗓音带着隐隐的笑意，“那就暂时收留你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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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p>
研究所副教授级别以上的都有私人办公室，因为科研项目有时会加班，所以办公室并不小，里面还有一个带床的可以休息的房间。不过苏源湛习惯于把里面那间用作更衣。</p>
“我去擦窗台。”她进来的时候就环视了一圈，红木的办公桌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垃圾桶里也空空的，收拾的都挺干净，只有窗台上的花瓶里有一把枯萎的玫瑰花。于是就决定先从窗台开始整理打扫。</p>
大概他这种级别的教授，除了清洁阿姨会来打扫办公室，学生也都排好值班值日表了。</p>
何芷晴走过去，发现花瓶里的水几近干涸，红色干枯的花瓣一部分落在窗台上，一部分落入花瓶中。她想把枯萎的花拿出来，一碰到花/径，干枯的花瓣发出“簌簌”的声音。</p>
苏源湛正要打开电脑处理邮件，闻声回首，正好看见她白皙好看的手握住那一把墨绿枯径，另一只手拿着浅紫色的半透明花瓶。</p>
“这个还要吗？”突然被他看着有点不适应，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枯花。</p>
“扔了吧。”他说，“你不用收拾这里，下午会有学生来打扫卫生。”</p>
下午的时候，何芷晴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刷微博，顺便和郑泽微信聊了一下剩余漫画单行本出版后的签名书问题。</p>
“咚咚咚”敲门声。</p>
“请进。”苏源湛忙于审阅回复学生邮件，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敲着键盘。</p>
来人是小黑和同导师组的新生古冉冉。</p>
“教授，冉冉师妹来啦。”小黑进来接到苏源湛的通知，把不太熟悉路的古冉冉师妹带过来了。</p>
结果刚进来就看见靠在沙发上的何芷晴，她时不时还会捂着嘴小声笑，似乎还津津有味地在手机里刷微博。小黑挠了挠头，心想苏教授这是被查岗了……</p>
余光又去看苏源湛，苏源湛坐在电脑桌前，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深沉冷静的视线和紧抿的薄唇使整个人看起来严肃又禁欲。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p>